柳嘉之做了一個奇怪的夢。
夢里她被一古風(fēng)美男穩(wěn)穩(wěn)抱在懷中,他輕身躍起,竟在熱鬧的城市cbd上空飛了起來。
突然,身下密密麻麻的的高樓大廈開始變形,閃爍的燈光連在一起,變成了流動的光點(diǎn)。
再眨眼,整座城市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星河,數(shù)不清的星星在他們的身邊閃爍。
她慌亂摟住他的脖頸,但聽他溫潤的聲音響起。
“到家了。
”柳嘉之剛要出聲,那男子身影霎時炸開,化作萬千流星。
而她,則墜進(jìn)了無盡宇宙。
錦被滑落肩頭,她望著陌生的雕花床帳,猛然驚起。
“姑娘醒了?”一個梳著雙髻的丫鬟,捧著銅盆邁進(jìn)來。
見她掙扎著想要下床,慌忙放下水盆上前阻攔著。
“姑娘可算退燒了,前兒劉大夫說姑娘這次病得兇險(xiǎn),多修養(yǎng)幾日方可走動呢。
”柳嘉之扶著額角,記憶里零碎的片段拼湊起來。
陽春面的香氣、男子的墨色大氅、還有自己的攥緊他衣袖時的枯瘦手指。
她顫顫巍巍抬起手,細(xì)細(xì)端詳。
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,如今裹著嶄新的素色布條。
指尖細(xì)聞有淡淡藥香,就連指甲都被修剪得整齊干凈。
腕間的粗麻草繩,也變成了藕荷色寢衣袖口上,繡著的纏枝蓮紋。
“姑娘來的時候,手上有許多舊傷,不過不打緊,劉大夫說了仔細(xì)養(yǎng)著過段時間就能淡痕。
”丫鬟倒是個活潑明媚的性子。
她于混亂中苦苦抓住的救命稻草的手,竟被人這般用心照料著。
滾燙的淚水砸在錦被上,洇出深色的淚痕。
“姑娘莫不是傷口又疼了?”丫鬟小心翼翼地捧起柳嘉之的手,指尖懸在包扎的布條上不敢觸碰。
柳嘉之喉間發(fā)緊,反手握住那雙溫?zé)岬氖帧?/p>
將帶著淚痕的臉埋進(jìn)丫鬟手背,聲音悶在袖間。
“不是疼……是歡喜。
”丫鬟輕輕用袖口擦去柳嘉之臉頰的淚水。
“我叫聽蓮,家主讓我以后都跟著姑娘,姑娘往后有任何不適、想吃什么、想用什么,盡管喚我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