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沫推開一扇厚重的金屬門,昏暗的燈光灑向一個寬敞的地下空間。
這里曾是某個研究機構(gòu)的備用實驗室,墻壁上布滿管道和電纜,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刺鼻味道。
十幾個人圍坐在簡陋的桌椅旁,他們的手臂上空無一物——沒有血條,沒有任何異常標記。這些就是蘇沫口中的“清零者”。
林霄抱著孩子踏進房間的瞬間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那些眼神中沒有歡迎,只有赤裸裸的恐懼和敵意。
“蘇沫,你瘋了嗎?”一個瘦削的中年女人猛地站起身,手指顫抖地指向林霄,“你把這種怪物帶到我們的庇護所!”
“他不是怪物。”蘇沫將林霄護在身后,“他救了這個孩子?!?/p>
“救了?”另一個男人冷笑,“看看他手臂上那該死的東西!血條已經(jīng)快滿了,他就是個殺戮機器!”
林霄感受到周圍投來的仇視目光,下意識地將袖子拉低,試圖遮住血條。但那抹鮮紅的光芒依然透過布料滲透出來,在昏暗的空間里格外刺眼。
“各位,請冷靜?!币粋€蒼老的聲音響起。
人群中走出一個頭發(fā)花白的中年男子,他穿著破舊的考古隊制服,眼鏡片上有幾道裂痕。
這就是老陳。
“這個年輕人的血條確實異常,但我們不能因此就判他死刑?!崩详愖叩搅窒雒媲埃屑氂^察著他手臂上的血條,“87的轉(zhuǎn)化效率,這個數(shù)值很有研究價值?!?/p>
“研究價值?”瘦削女人尖聲叫道,“老陳,你是不是也瘋了?我們好不容易建立的庇護所,要被這個怪物毀掉!”
老陳從背包里掏出一本厚重的古籍,書頁已經(jīng)泛黃,邊緣破損嚴重。他翻到其中一頁,上面繪制著奇異的圖案——人形輪廓,手臂上有著血紅色的標記。
“這是我在一處古代遺跡中發(fā)現(xiàn)的文獻?!崩详惖穆曇舻统炼?,“血條現(xiàn)象并非第一次出現(xiàn)。根據(jù)記載,每隔數(shù)千年,這種力量就會降臨人間,而每一次,都伴隨著文明的徹底毀滅?!?/p>
房間里陷入死寂。所有人都盯著那本古籍,臉色變得煞白。
林霄感到一陣眩暈。數(shù)千年的循環(huán)?文明毀滅?他手臂上的血條突然跳動得更加劇烈,仿佛在回應著什么。
“但這一次不同?!崩详惱^續(xù)說道,“以往的記載中,血條擁有者都會在短時間內(nèi)徹底墮落,成為純粹的殺戮機器。可這個年輕人不同,他在抗拒,在掙扎。”
“抗拒有什么用?”一個年輕男子憤怒地拍桌而起,“他遲早會變成怪物,到時候我們都得死!”
“夠了!”蘇沫厲聲喝止,“在你們爭論的時候,這個孩子快要死了!”
所有人的注意力轉(zhuǎn)向林霄懷中的孩子。小家伙的臉色蒼白如紙,呼吸微弱,額頭上滲出冷汗。更可怕的是,他的手臂上開始出現(xiàn)淡淡的紅色紋路——血條的雛形。
蘇沫快步走向?qū)嶒炁_,從醫(yī)療箱中取出各種藥物和器械。她的動作熟練而迅速,但臉色越來越難看。
“普通的抗病毒藥物完全無效?!碧K沫檢查完孩子的血液樣本后,絕望地搖頭,“血條病毒已經(jīng)開始改造他的基因結(jié)構(gòu),常規(guī)醫(yī)療手段根本無法阻止?!?/p>
林霄緊握雙拳,血條在他的情緒波動下閃爍不定。他能感受到體內(nèi)那股力量在躁動,仿佛在告訴他,只要釋放一部分能量,就能拯救這個孩子。
“我可以幫他?!绷窒龅穆曇艉茌p,但在寂靜的房間里清晰可聞。
“不行!”蘇沫斷然拒絕,“血條能量只會加速感染,你這樣做等于殺了他!”
“那就眼睜睜看著他死?”林霄的聲音帶著痛苦,“我能感覺到,我的力量可以凈化他體內(nèi)的病毒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