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
常慧又一次在某人的懷里醒來。她渾身赤裸,蜷在一張床上。那人貼在她背后,緊緊勒住她的腰,生怕她跑了一樣。
外面下了一下午的雨,晦暗的光線令人昏昏沉沉。她看向窗外,時間已經(jīng)接近黃昏。
“……水……”她頭痛欲裂,從干裂的唇縫中吐出幾個字,“……想、喝水。”
“……我去給你倒。”他松開他的臂膀,跳下了床。
她努力觀察四周。有沒有什么趁手的東西,可以拿來砸他的后腦勺?……
那家伙拿起酒店的玻璃杯,走進了衛(wèi)生間。他好像洗杯子去了。
她看了又看,但離她最近的床頭柜上,除了酒店自帶的便箋本,就只有她喝剩的半杯奶茶。除此之外,什么東西都沒有看到。
奶茶……
她看著那個插著吸管的小杯子。它的材質太廉價,如果真用來砸人,除了能讓她泄一下憤,怕是沒什么殺傷力。
……不,這樣還不夠。想要泄憤,可能只有一刀殺了那家伙才行。
她盯著那半杯奶茶,一些零碎的記憶一閃而過。帥氣的青年撕開塑料吸管的包裝紙,幫她戳進杯子。他穿著純白色的t恤,略帶羞赧,笑容誠摯。
夢幻得有些不真實。
……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來著?昨天,還是前天?
不知被什么力量驅動著,她想要再摸摸那個奶茶的杯子。在她即將抬手的那一刻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捆起來了。
手腕處繞了好幾圈。似乎是那家伙褲子上的皮帶。
瘋、瘋子……
“姐姐,你想拿什么?”那家伙神出鬼沒,突然又繞到了她背后,“你的手現(xiàn)在不方便,我來幫你拿?!?/p>
她想起她拼死問出的那個問題,他還沒有回答。
“你……是誰?”她又問了一遍。
“寶寶,你怎么記性這么差?!蹦羌一锇阉氡г趹牙铮首魃钋榈乜粗?,“你又忘了,我是你老公呀?!?/p>
他把玻璃杯遞到她唇邊,慢慢地喂上純凈水。她喝下幾口,口腔的干涸得到一些緩解。
他抹掉她嘴角的一點水,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。然后又緊緊地抱著她。
陰冷的手臂如同討債的鬼魅一樣,死死地纏住她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