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賀謹言,你再說一句廢話,我讓你后悔自己不是個啞巴。”
賀謹言的臉色瞬間慘白。
他太清楚程妄的手段,這位黑白兩道通吃的太子爺,要捏死賀氏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么簡單。
他下意識后退半步,卻又強撐著不肯認輸:
“程少爺,這是我們的家事”
程妄冷笑一聲,伸手拍了拍賀謹言的臉,力道不重卻充滿羞辱。
“馬上就不是了,老老實實辦手續(xù),別給自己找不痛快?!?/p>
工作人員遞來離婚協(xié)議時,賀謹言的手指死死攥著紙張,指節(jié)都泛了白。
他紅著眼眶看我,聲音哽咽。
“微微,十年感情,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?”
我看著這個曾經(jīng)深愛過的男人,突然覺得無比陌生。
那些耳鬢廝磨的溫存,那些相濡以沫的承諾,如今都化作了一場荒唐的笑話。
他眼里的悔意來得太遲,就像一場遲到的春雨,再也澆灌不活已經(jīng)枯萎的感情。
而如今,我和他的十年婚姻,最后竟要用威脅才能換來一個解脫。
我平靜地開口:
“賀謹言,從你選擇背叛的那一刻起,從你為了白冰一次次欺騙我的那一刻起,我們之間就已經(jīng)結(jié)束了?!?/p>
我拿起筆,在協(xié)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“給自己留點體面吧?!?/p>
他面如死灰地簽了字。
鋼印落下的聲音清脆利落。
賀謹言突然像被抽走了力氣,整個人癱軟著從長椅滑落到地上。
而我卻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盈,仿佛解開了勒在我心上多年的枷鎖。
程妄適時地牽起我的手,溫熱掌心傳來的溫度讓我莫名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