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好奇地湊過去,就見紙上多了三個字——和離書。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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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動先于思想,我一把搶過來團成團,周云恒還來不及錯愕,就被我塞進嘴里。n
短暫的怔愣后,周云恒搖頭失笑,「你這是何必,父母之命難為,不得已成婚,但周某自知命不久矣,不能拖累姑娘。」n
大手伸到我面前,「吐了吧,字跡已經糊了,而且……不好吃。」n
確實不好吃,我吐出濕乎乎的紙團,「苦的?!筺
「何必呢?!筺
「嘴里苦,總比過苦日子強,就算當寡婦,日子也比我以前的強?!筺
周云恒剛想說什么,突然咳嗽起來。n
我沒想到他咳嗽得這么厲害,整個肺子都像是要咳出來一樣,可偏偏周云恒還不讓我叫人,門外似乎也沒有丫鬟,大概是已經被他遣退了。n
我只能學著娘親的樣子,拍著他的后背,不知是我力道大還是怎么,就聽哇的一聲,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n
「你吐血了……」n
「只是尋常的咳嗽罷了,我隨身帶著藥丸,吃下就好。」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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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爹去世時也是這樣,整夜整夜地咳嗽吐血,銅盆都吐了小半盆。n
爹爹也是那么和娘親說,他沒事,吃了藥就好,可還是走了。n
沒過幾天娘親憂傷過度,也跟著爹爹去了。n
從此我就成了孤兒。n
洞房花燭我是守著周云恒過的,姨母給我看的那些畫冊一個都沒用上。n
床上的周云恒胸膛看不見起伏,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,剛剛靠近鼻子,他就睜開了眼。n
我被嚇的不輕,「你怎么不出聲!」n
「你一整晚都是這樣睡的?」n
他還好意思問,整整一晚,我都坐在床踏上,不時地摸摸周云恒的鼻息,生怕他像爹爹那樣沒了呼吸。n
我沒忍住,直接說出了口,然后就后悔了。n
鄭墨林之前說過,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矜持,男人不喜歡我這樣直白的女子。n
正懊惱著,周云恒卻偏偏看不出我的窘迫,「怕我死?昨日不知是誰說,當寡婦也是好日子。」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