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瘸子意猶未盡,“年齡不大,身子挺好,能做?!?/p>
兩個字就定下了我的命。
5
“你這女兒體格特殊,不能用平常的法子倒吊,得正著吊?!?/p>
爹按照張瘸子說的,浸泡了黑狗血的繩子,穿過我胳膊下面在脖頸交匯,借助我的頭發(fā)固定在房梁上。
我能清楚聽到頭發(fā)與頭皮分離的聲音,迸裂聲扎根在腦子里,我的精神高度緊張。
爹用的小刀是我托村口刀匠磨了又磨,非常鋒利。
劃在腳踝凸起的骨頭上只能感覺都一絲的疼痛,隨后是冰涼,身體好似有什么跑了出去。
因為被吊起的頭發(fā)連帶著眼皮,我只能努力將眼睛向下看,透過自己的腳尖勉強(qiáng)看清楚一點。
是血,是我的血。
血流很快,滴答滴答一碗就滿了。
可爹還不滿足,手中的利刃重復(fù)了之前的操作劃開了另一只腳。滴答滴答又滿了另一只碗。
“爹,我渴。”
爹興高采烈捧著兩只血碗出去,綁在我頭頂?shù)睦K子松了松,腳尖堪堪能挨到地面,又因為腳踝的疼痛而落不到地。
放腳腳疼,不放,頭皮疼。
上上下下傳來的疼痛讓我的神經(jīng)緊張起來,院子里爹磨木頭的聲音時時刻刻拉扯著這跟緊繃的弦。
“這香種真不錯啊,出了兩碗血還是這么精神。”
我求救的哀嚎聲被爹認(rèn)為是精神的象征。
視線模糊實際,我仿佛看到了大姐二姐。
她們的臉從高處漸漸降落,那黑紫的臉緊緊貼在我的臉上,隨著貼近皮膚凹陷下去。
“三妹,你要做香種嗎?”
“三妹,跟我們走吧,跟我們走吧?!?/p>
三妹,三妹,三妹
為什么要叫我,為什么都來叫我。
我張了張嘴想要喊出聲,卻沒什么作用,只能看著兩雙倒掛的手貼上我的脖子,窒息感隨之而來,我仿佛體會到了大姐二姐死之前的絕望
我想活著,我不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