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家的請柬乘坐專機,由他們遍布在世界各地的網(wǎng)絡,專人專送到精心篩選的600位名門千金手上。
位于海州市仙霞區(qū)的一高檔別墅小區(qū)里,張家千金是首批收到請柬的嘉賓之一。
張枕月與表妹陶曉棠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,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蕩著秋千,一邊傳閱著這份燙金請柬。
“表姐,好羨慕你哦,下半年就是大學生了,還可以參加名媛舞會?!?/p>
“過兩年,你高中畢業(yè),也會有這類舞會邀請你呀?!?/p>
枕月安慰著曉棠,實際上她倆心里都清楚,有些等級的社交場合,曉棠永遠沒辦法踏足。因為即使她倆都是國內首富家族的千金,她也不像枕月有個當部長的姥爺。
曉棠放下心中的失落,十分珍惜地認真查看請柬的內容。
“咦,著裝要求是……晚禮服,表姐,這回你可以借機購入一件漂亮禮服啦!”
“沒有用的,還寫著民族服裝呢!”
枕月皺著眉,嘆了口氣,她姥爺?shù)募矣柺恰懊乙掠袷?,門衰祚薄”。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,她爸一定會叫她穿之前定制的旗袍去參加晚會。
曉棠了然。有得必有失,她家里在物質上管得倒是寬松許多。想通這點,她心中的艷羨沒那么深了。
翻過請柬的背面,附帶著兩頁注意事項。
“來賓可自行選擇戴短款、或長款手套……這項提示是什么意思?”曉棠有些不解。
枕月湊過來,看了看。
“應該是在說不會有主人和來賓握手的環(huán)節(jié)吧?!?/p>
“不錯耶!”
“嗯。”枕月由衷認可。
她媽媽常常抱怨,即使是辦一場五百人的宴會,和來賓一一握手,結束之后右手都會感覺要斷掉。
“表姐,卞家的人和事,你了解嗎?”曉棠趁機打聽。
到了她們這個層次,如果覺得有人云山霧罩神秘兮兮,那么不用說,必定是對方、或者對方背后的人層次遠高于自己。
“嗯……”枕月沉吟。
她知道得也不算多,唯有幾年前的一次,那時她還小,大人說話不太避著她。
當時她在姥爺?shù)臅繉懘笞郑峙憷褷斚缕?,一面天南海北地聊著天?/p>
她爸提到要把家里未婚的年輕姑姑姐姐,嫁給這個姓卞的中年男子。說話間,還瞟了她一眼,那眼神奇特至極,似乎是在遺憾她年紀太小不夠合適。
后來她把這件聽來的和親秘事告訴媽媽,她一向溫婉端莊的媽媽居然掩著嘴,笑得蕩漾而又頗具深意。
她媽媽當時的原話是:“嫁給卞聞名啊,誰吃虧還說不定呢!”
這實在令她不得不印象十分深刻。
這時,家里的老傭人芳姨來到后院,告訴枕月她媽媽找她,要她馬上去客廳一趟。
枕月的媽媽王云英端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,看見枕月和曉棠進來,慈愛地笑著朝她們招手。
“月兒,快來!看看這是什么?上午確認你出席,中午卞家就把晚禮服送過來了。”她一邊說,一邊指了指茶幾上,掀開了盒蓋的一個精美禮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