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莘聽到溫淮的話,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,然后微微低下頭,避開他的視線。
溫淮就明白了。
阮莘這個樣子,明顯就是不愿意和溫淮再多談訂婚這件事。他本意并不是想要為難阮莘,因此也就不再問了。
溫淮說:“師妹,你不想說,那我就不問了。只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的話,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“我知道,你未婚夫不是一般人。但必要時,我可以去找我媽。你知道,她有求于我,所以我只要說出口,她肯定會盡力幫我的?!?/p>
可是阮莘不會那樣做。她不想讓溫淮被迫做他不想做的事,不想讓他難堪,更不想讓他和自己一樣陷進池家這方泥潭。
阮莘就只是輕輕地說:“師兄,謝謝你?!?/p>
“謝什么,你是我?guī)熋??!?/p>
電梯到了一樓,溫淮伸手輕輕拍了下阮莘的背,示意她進電梯。
溫淮按了電梯,看著心事重重的阮莘,還是忍不住說。
“師妹,我知道你一向不愿意麻煩別人,但我實在是害怕?!?/p>
阮莘轉(zhuǎn)過頭,有些不解地看向溫淮。
溫淮嘆了一口氣:“我怕你被人欺負(fù)?!?/p>
阮莘怔了下,反應(yīng)過來后,突然很想哭。
明明連訂婚宴上那樣的打擊她都咬著牙硬挺過來了。可此刻只是溫淮幾句安撫的話,就又重新讓她幾乎崩潰,好像無論如何再也撐不住了。
她好想在信任的師兄面前放聲大哭,傾訴近來遭遇到的一切,可是她不能。
盡管這并非溫淮本意,但他的每個字都像是刀往阮莘心里捅。她內(nèi)里已經(jīng)痛得流血不止,面上還是要勉強微笑。
阮莘說:“師兄,你放心,我真的沒事。他也沒有那么不好?!?/p>
溫淮點點頭:“那就好。要是有什么事,千萬別憋在心里,隨時和我說?!?/p>
電梯門開了,兩人走出電梯。
阮莘打趣:“師兄,你去外出學(xué)習(xí)的這段日子,都不知道攢了多少工作了吧?我看到時候是要你和我哭訴才對吧。”
溫淮見阮莘有心情和他開玩笑了,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,隨即配合地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。
“好了,別說了,我今早光是想到這個都不想起床了。那我先走了啊,午飯再聊。”
“好,食堂見。刷我的卡,彌補你沒吃上我訂婚宴的遺憾?!?/p>
溫淮被她逗笑,然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對著阮莘話都到了嘴邊卻又忍住了,只是和她揮了揮手。
阮莘看懂了,也沒追問,和溫淮說了再見。
兩個人辦公室一個在左,一個在右。阮莘和溫淮分開,回到自己辦公室,正思考著溫淮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,門就被一個同事敲響了。
阮莘抬頭看去,是一個平時有些接觸的醫(yī)生,姓張,人很熱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