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對不起啊舒雯姐,昨天我忘記回你了?!?/p>
可能因為昨天幾乎都是她在動,實在太累,加上時差沒倒過來,周夏夏昨天連自己怎么睡著的都不知道,只是今天一早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是從周寅坤的懷里醒來的。
而舒雯姐昨天發(fā)來的消息,直到自己早晨出門時才看見。
“沒事,我想你們一路也累了,這地方不錯,你應(yīng)該也會喜歡的?!?/p>
陳舒雯拿出了相機,檢查了一下電池的情況。
“夏夏,這里拍照好看,我給你拍一張?!?/p>
陳舒雯調(diào)著角度,滿意地比了個手勢,可夏夏卻怎么也笑不出來。
“對,就這樣?!?/p>
看向鏡頭的瞬間,夏夏下意識想躲,剛邁了一步,又被舒雯喊住,只能站在原地,裙擺被風(fēng)吹得微微揚起。
她眼角不由自主地掃向遠處——遮陽傘下,兩道身影并肩坐在吧臺邊,像是在隨意閑聊,卻始終不動聲色地朝這邊看著。
鏡頭對準她的方向,幾乎和那道目光完全重迭。
周寅坤投來的目光并不鋒利,甚至看上去還算平靜,但夏夏就是不喜歡自己被他盯著,又不想掃舒雯姐的興。
“你低頭了,不過也很有氛圍感?!?/p>
陳舒雯把相機遞過來,畫面里定格著她低頭的瞬間。陽光從側(cè)面灑落,裙擺在水汽中輕揚,頭發(fā)遮住了半邊臉,顯得恬靜又乖順。
夏夏不敢仔細看,仿佛看一眼就代入了周寅坤的視角。她已經(jīng)被舒雯姐拍了一路,相冊里滿滿的都是坐飛機從伊斯坦布爾到棉花堡一路上的風(fēng)景。
“來,你也給我拍一張,剛剛那角度不錯。”
陳舒雯大方擺著動作,笑容自然。夏夏只好接過相機,強打起精神按下快門。
對比那邊的熱鬧,兩位男士這邊就冷清得多。
周寅坤一直沒說話,只靜靜看著那邊的兩個身影,一直在切換姿勢、比劃構(gòu)圖,從水池邊拍到回廊前。
相機在她們手里來回換著,周夏夏彎著腰、抬著胳膊、蹲著找角度,和個跟班似的忙前忙后。
他瞇了瞇眼,嗓子發(fā)緊,心底早已煩躁到不行。
他就不該帶這軟骨頭一起來,又白眼狼又傻,拍累了也不知道拒絕,別人讓她做的她都做,自己說話的時候,耳朵就和不好用了一樣。
陳懸生只顧自己女人開心,就他女人是寶貝,自己的小兔就這么用來差遣的。
想到自己昨天都沒舍得使勁碰的小兔,現(xiàn)在被陳舒雯累成這樣,周寅坤不爽極了。
“周夏夏,回來喝水?!?/p>
男人的聲音不大,卻從遠處隔著水面?zhèn)鬟^來,像是一聲不重不輕的命令。
夏夏嚇了一跳,剛擺好的姿勢立刻僵住,像是被點穴似的,連忙轉(zhuǎn)頭“哦”了一聲,鞋也顧不上穿,踩著濕潤的石板就小跑著到了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