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。
周夏夏本該在線上小提琴課,此刻卻坐在臥室沙發(fā)上,整個人窩在靠墊里,手臂垂著,不動分毫。
她早上試圖練習,但弓一抬起來,手腕就像被抽走了筋骨一樣發(fā)軟,連握弓的力氣都沒有,最后還是跟老師請了假。
前來打掃的女傭只是看了她一眼,又看了眼她包裹在長袖下的手臂,神色復雜地退了出去。
小提琴課的取消,讓整段上午的時間一下子空了出來。
這是周寅坤位于清邁市中心的另一處住宅,面積稍小一些但裝修內飾都極其奢華。今天是中草藥研究中心的封頂儀式,正好周夏夏上課,他自己也打算一早過去看一眼再回來。
剛要出門,女孩就顫顫巍巍走下樓,周寅坤被身后的腳步聲引回頭,挑眉看了一眼,似乎等著周夏夏找一個沒在上課的理由。
“我……胳膊有點酸,沒什么力氣,就請了假?!彼怪酆?,“你以后能不能不要……”后面的聲音小得像要被地毯吸進去。
男人聽后直接轉過身子來站在門邊,看上去脾氣差極了,“以后怎樣,”
“平時有課,周末練琴,我排哪天,周八?”
沒等她反應,他補了一句,語氣變得輕浮,“你說,哪天能做?!?/p>
周夏夏一愣,臉“唰”地一下紅透了,羞恥感直沖頭頂。
她下意識攥緊了身側的衣角,眼神不敢抬,只盯著自己腳尖,耳根紅得幾乎快滴血。
站在一旁的女傭也察覺到了什么,立刻垂下眼簾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,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。
周寅坤仍站在玄關,眼神懶散地掃著她的臉,嘴角卻掛上了笑意。
這周夏夏總是能輕易惹怒他,又輕易讓他心情變好。此刻她臉紅得不行,這副想躲又沒處躲的樣子,讓他越發(fā)想欺負了。
“既然沒課……”他慢吞吞地開口,嗓音不經意變得低啞,“那更酸一點也沒關系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開始脫下西裝外套,動作不急,像是在解一件礙事的外殼??圩右活w顆解開,衣服被他隨手扔在沙發(fā)背上。
“不是……”夏夏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,小聲搖著頭,語氣輕得像貓叫,幾乎帶著求饒的尾音。
他眉一挑,已經朝她走了過來。
剛走到她身前兩步,手機鈴聲突然響起。
他動作一頓,站定,掃了她一眼,像是有些不耐,低頭從口袋里拿出手機。
“老譚?!彼悠痣娫?,語氣又回到了平日的冷靜:“說?!?/p>
“坤老板,封頂現場出了點情況——”
電話那頭傳來些許嘈雜的背景聲,老譚的語速很快:“今天現場來了不少不請自來的村民,是別的村的,不知他們在哪聽說今天不來報名就趕不上年底的分紅和福利了。我讓人先穩(wěn)著了,但這人越來越多,您看……”
“你那邊人手夠不夠?”
“人手是夠,但組成不太好……有孩子、老人,還有幾個懷著孩子的孕婦,新加入這些人,大多是周邊村的青壯,正好能調一調。”
周寅坤“嗯”了一聲,語氣不急:“那就讓他們加,反正基地也缺人。封頂本來就是喜事,順便把分紅協(xié)議也給他們一起簽了?!?/p>
“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