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了握拳,即使心知這種場合下自己沒資格也不合適說話,但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許久沒回爺爺奶奶這邊,今天一來,竟然就聽見瘋狗在叫。奶奶,這瘋狗不早點趕出去,指不定哪天,您和爺爺就被咬傷了?!?/p>
她這話,純粹就是想給陸峋出氣。
她在陸家,本來就是外人。
陸時敬要是只編排她,就是說出花來,她也無所謂。
可陸峋不一樣。
陸家不需要他的時候,棄他如垃圾,隨意扔之。陸家需要他,又把人薅回來,扔一堆陸氏的爛攤子。
現(xiàn)在這個在外面鬼混十幾年的陸時敬,有什么資格說這種侮辱陸峋的話?
陸時敬嘴邊的笑意,在聽見她這句話時,終于僵了僵。
他從兜里摸出煙來,叼在嘴上,嗤笑一聲:“爸,媽,聽見沒,這是真把自己當陸家女主人了,你倆都沒說話呢,就敢在這兒跟我叫板?!?/p>
“衣衣的話,就是我的心里話。”
陸伯權(quán)狠狠地睨了他一眼。
“陸時敬,老子早就沒你這個兒子,我話就放在這兒,今天是你最后一次踏進這個門,再有下次,我就打斷你的腿!”
“行啊,我以后不來了。”
陸時敬滿不在乎地輕嗤。
“你不要兒子,我要,我找我兒子去。”
“你不許見庭深!”陸老太急紅了眼,“陸時敬,但凡你還拿庭深當自己親生孩子,你就別去見他!”
“我自己兒子,憑什么不能見?”
陸時敬走下階梯,雙手插兜晃蕩到門口。
和許輕衣錯身而過時,懶散的目光打量了她一圈,鼻子發(fā)出一聲輕哼。
許輕衣聽出來,那輕哼里,全是瞧不起。
陸時敬走到門口,慢悠悠地說道:“既然我是外人,就不打擾你們闔家歡樂,你們不歡迎我,我兒子會歡迎我,走咯,拜?!?/p>
大門一開一合。
發(fā)出巨響。
屋內(nèi)安靜半晌。
陸伯權(quán)緩緩走道沙發(fā)坐下,看著陸峋說道:“陸時敬剛才的話,你也聽見了,別看他吊兒郎當,一副不務(wù)正業(yè)的樣子,其實對陸氏,可是虎視眈眈的?!?/p>
陸峋面色平靜,看不出想法,只淡道:“您希望我怎么做?”
“我已經(jīng)把陸氏交給你,這一點不會變。”陸伯權(quán)神色凝重地道,“但坐不坐得穩(wěn),能坐多久,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?!?/p>
“我心里有數(shù)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