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的謝雨眠聽著宮人說皇后不便見她的回話,稍微愣了一下。
她以為皇后是最不愿席容煙得寵的。
上回皇后還問了她許多席容煙從前的事情,現(xiàn)在又不肯見她,是不愿幫她了?
她捏緊手上的帕子,咬著唇轉(zhuǎn)身退了出去。
她回了華陽宮,從黃貴人那里出來的譚婕妤見了她,抱著手冷嘲一聲:“又去含元殿姐妹情深去了?”
“人家讓你見著皇上沒有了?”
“不過珍嬪如今就是嬪位了,你還只是個(gè)才人,怎么珍嬪那么得寵,也沒讓皇上給你也升升位分?”
說著譚婕妤抱著手嘖嘖兩聲:“還以為你背叛了齊妃娘娘能得什么好處了,人家還不是沒讓你去關(guān)雎宮去?還厚著臉皮貼上去呢。”
這話簡直如一把刀刺在謝雨眠心里。
她渾身被氣得顫了顫,手心快掐出血來,卻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譚婕妤,冷笑:“你那么熱臉貼著皇后娘娘,那皇上瞧你了么?”
“你又比我好了多少?”
說完謝雨眠淡淡看了譚婕妤一瞬間變了臉色的臉龐,這才稍微抒了一口氣,又沉著臉抿緊唇進(jìn)了殿內(nèi)。
她看著屋子里比起含元殿明顯敷衍的擺設(shè),忽然心里生了一股怨恨的無名氣,拿起手邊的花瓶就摔了下去。
破裂聲讓她的神色有一絲猙獰。
現(xiàn)在她被后宮里所有人都當(dāng)笑話般的看,她們又憑什么看不上她。
譚婕妤父親不過一個(gè)小小的前鋒使,位分竟然也在她上頭,竟然也敢對(duì)她冷嘲熱諷。
她腦中忽然又一瞬間閃過高公公那天的話來。
她起伏的情緒漸漸平靜,坐在圈椅上,聽著雨聲,微微沉思。
之后十來日,謝雨眠幾乎日日上午都留在含元殿陪席容煙說話。
時(shí)不時(shí)總要提起之前的事情,玉竹越聽就越覺得不妥。
再這么說下去,要是傳到了外面怎么辦。
這天夜里,她一邊為席容煙絞著濕潤的發(fā)絲,一邊忍不住低聲勸道:“要不主子往后與謝主子少來往些吧?!?/p>
“謝主子總提從前的事情,那些事情再想又有什么用呢?!?/p>
席容煙坐在貴妃榻上,剛沐浴梳洗完穿著白色內(nèi)袍,肩上披著粉色薄毯,身邊放著炭火,光色溫柔的點(diǎn)綴在身上,她手上捧著手爐,又低頭看著面前的鳥籠子。
放在旁邊的茶霧裊裊,撲在席容煙的臉頰上,屋子里的暖讓她身上都放松下來。
席容煙知曉玉竹的意思。
她更知道表姐與她的關(guān)系不似從前了。
宮里還有人在傳那些挑撥,她其實(shí)已經(jīng)明白了表姐一直與她提起從前是為什么。
她低聲道:“玉竹,你放心吧,我心里有分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