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窗外依舊細雨潺潺。
魏祁深深躬著腰身,將懷里的人似乎完全籠罩在自己的懷里。
他靜靜享受這一刻,因為他也能感受到懷里的席容煙正對他漸漸依靠。
他欣喜她的這份依賴。
炭火已經(jīng)生了起來,冷清的屋子里漸漸溫暖,席容煙在魏祁溫暖的懷里,和屋內(nèi)升起的溫度,臉龐漸漸染上紅暈。
旁邊的藥已經(jīng)涼了,依舊淡淡散發(fā)著藥味。
魏祁讓人將藥先端走,又看懷里的席容煙閉著眼睛,好似有些困了。
他笑了笑。
前世里他與席容煙互相折磨了快三年,她雖然抗拒他,但他還是了解她的一切習慣的。
她最是改不了春困,從前與他鬧的那么厲害,他一走,就埋在被子里睡下了。
如今她能這么安心的在他懷里睡,或許她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他。
他輕輕拍著她后背,無聲的哄著她入睡,席容煙卻深埋在皇上的懷里,面對這么溫柔的皇上,仿佛讓她想到了從前那般溫柔對自己的兄長。
她眷念這一抹暖。
香爐冉冉,席容煙在皇上的懷里當真昏昏欲睡。
這時候外頭傳來高義小聲的聲音:“皇上,皇后娘娘差人來說大殿下想見您?!?/p>
魏祁垂眼,看懷里的席容煙好似睡了過去,他將人輕輕的抱起來,又輕手輕腳的放在床榻上。
他垂眸看著她睡過去的模樣,嫣潤細眉如畫,清澈的好似不諳世事,總叫人心底為她眷念。
他手指撫過她鬢角發(fā)絲,又輕輕的離開。
席容煙在皇上離開的那一刻就睜開了眼睛,她側(cè)頭看向屏風后皇上離去的身影,看著那一塊出神。
魏祁出去后,宮道上的潮濕讓他的神情變得清冷,坐在步輦上,華蓋下的面容沉靜冷淡,早沒有剛才在含元殿的溫和。
他去長春宮時,皇后就在門口等他,眼眶依舊通紅。
他靜靜看著皇后這般做派,眼底微微已經(jīng)有些不耐煩。
魏恒果真是他的兒子,還這么小的年紀,就已經(jīng)會用生病來威脅他的父親。
魏恒怎么病的,他心里清楚,魏恒身邊侍候的內(nèi)侍都是他送去的人,怎么會不知曉。
他也知道,皇后定然也知道魏祁如何病的。
要不是為了先穩(wěn)住朝堂的議論,他這幾天連來這里的耐心也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