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跳崖
夜幕降臨,攝政王府恢復往日的寂靜。謝臨淵去側殿看了看閨女。
正在錦緞被褥間翻來滾去。藕節(jié)似的小腿踢開繡花床單,又笨拙地爬向床角的撥浪鼓。
聽到熟悉的腳步聲,她立刻支棱起來,兩只肉乎乎的小手扒著雕花欄桿,仰起粉團般的臉蛋,口齒不清呼喚:“爹爹”
謝臨淵眼底浮起笑意。
他俯身靠近,帶著薄繭的拇指撫過女兒細嫩的臉頰:“爹要出門幾月,你要乖乖的,不許惹娘親憂心?!?/p>
皎皎聽不懂,歪著小腦袋望著眼前的父親。
謝臨淵:“再叫一聲爹爹。”
皎皎含糊不清道:“爹爹爹爹”
謝臨淵眉眼柔和:“乖?!?/p>
天色已晚,乳母和丫鬟照料皎皎入睡。謝臨淵回到主屋,剛推開門,一股馥郁的葡萄酒香便撲面而來。
滿屋的酒香。
白日里趙清歡來赴宴,特意送了江初月兩壺西域特釀的葡萄酒。晚上江初月閑來無事,偷偷喝了一口。
滿口醇香,味道極好。
江初月一口氣喝了半壺。
她酒量很差,那西域特釀的葡萄酒度數也不低,江初月醉眼朦朧地伏在軟榻上,青絲散亂,頰染紅霞。
謝臨淵彎腰將她抱起來:“本就不會飲酒,還喝這么多?!?/p>
江初月醉眼惺忪。
視線模糊,眼前的謝臨淵分化成好幾個,重重疊疊。江初月纖指在空中虛抓,嘟囔道:“好多謝臨淵都抓住”
謝臨淵啞然失笑:“好,讓你抓?!?/p>
江初月?lián)е牟弊樱ゐず匾?。平日里江初月還算拘謹,今日她喝得七葷八素,竟主動貼貼抱抱,像只黏人的貓兒。
謝臨淵簡直沒法抵抗。
喝醉酒的江初月面頰緋紅,在昏黃燭光照耀下,如一朵絢爛盛開的紅牡丹,散發(fā)著令人著迷的香。謝臨淵喉結滾動,低頭吻住她。
沒來得及上榻。
暖閣氣溫適宜,貪歡至深夜。
謝臨淵總不滿足,鬧到夜深還不愿松開,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里。下人們備好沐浴的熱水,謝臨淵抱著醉醺醺的江初月一起沐浴,夜里水聲晃蕩不停。
深夜方歇。
兩人回到床榻歇息。
丫鬟們輕手輕腳地收拾著滿地狼藉,將碎裂的衣衫、傾倒的案幾悄悄撤下,又擦去不少留下的痕跡。
夜里又下起了雪,雪花紛紛揚揚。
翌日天蒙蒙亮,江初月被枕邊的細微響動驚醒。她睜開酸澀的眼睛,朦朧間發(fā)現謝臨淵已經穿戴整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