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通知家屬的話,最近的就是她的丈夫陸衍止。
冉舒雅把這個念頭暫時按下。
“其實用藥也好。”冉舒雅說,“不過平常的治療也要過來?!?/p>
時念聽著點點頭,這個她知道。
“這樣,今天做一個催眠治療吧?!比绞嫜爬^續(xù)說。
催眠……
時念想了想,然后點點頭。
時念跟著冉舒雅來到了臥榻處,慢慢閉上了眼。
黑暗中,許多東西都是雜亂無章的。
最后,她再次有意識是在一個陰天。
很快,時念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。
冰冷的白熾燈、安靜得可怕的環(huán)境。
眼前出現(xiàn)的是父親裹著白布的尸體。
那是多年前,她去認(rèn)領(lǐng)父親尸體的那一天。
媽媽已經(jīng)在旁邊泣不成聲,她卻只能呆呆地看著父親那張蒼白的,帶著破碎痕跡的臉。
那年父親從高樓一躍而下,留下了她和媽媽孤女寡母兩人,還有一地雞毛的時家。
景物轉(zhuǎn)換,時念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站在了時家公司大樓下。
四溢飛濺的是父親的鮮血和腦漿,紅的白的一地。
她呆呆站在原地。
看著父親死不瞑目的眼。
四周是一陣陣的爭吵聲,母親聲嘶力竭的尖叫和其他人撕咬時家的丑惡嘴臉混在了一起。
他們想要把他們母女咬下最后一口肉。
無法抵抗。
她被推倒摔在父親的鮮血里。
周遭全是撕咬的惡狼。
最后,一雙鞋子出現(xiàn)在她的視線里。
“時念,陸家保了。”稚嫩卻熟悉的聲音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