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昭的后背貼緊磚墻,連睫毛都不敢眨。
手電筒光掃過他藏著的縫隙,在磚墻上投下一片白——下一秒,卻被堆在墻角的破油桶擋住了。
“什么都沒有?!蹦z鞋踢了踢油桶,“老安你太緊張了,這破地方能有什么人?”
安德魯沒接話。
林昭看見他掏出探測器,屏幕上的紅光突然暴漲。
美國人的眉頭皺成個川字,轉(zhuǎn)身往門外走:“去地下層看看,這里的能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?!?/p>
腳步聲漸遠(yuǎn)。
林昭等了三分鐘,直到徹底聽不見動靜,才敢松口氣。
他摸出玉佩,玉面的細(xì)痕又深了一分,像條隨時會裂開的線。
石碑上的字還在手機(jī)相冊里,“道果未盡”四個墨字刺得他眼睛發(fā)酸——師父說過,人間的機(jī)緣都是有主的,現(xiàn)在看來,這“主”可能就是他。
門外突然傳來鐵門關(guān)閉的聲響。
林昭的神經(jīng)再次繃緊。
他貓著腰往更深處挪,余光瞥見墻根有道半人高的夾墻,縫隙里塞著塊爛木板。
伸手一推,木板“咔”地掉下去,露出個能容一人通過的暗格。
他鉆進(jìn)去的瞬間,聽見門外傳來新的腳步聲——比之前更重,帶著金屬撞擊的脆響。
夾墻里的霉味幾乎讓人窒息,他貼著墻站定,透過木板裂縫往外看:三個身影再次出現(xiàn)在屋里,為首的安德魯舉著探測器,屏幕上的紅光像團(tuán)跳動的火。
“這里?!彼赶蛄终褎偛挪厥奈恢?,“能量峰值就在這?!?/p>
膠鞋蹲下來,掏出把工兵鏟:“挖。”
鐵鏟撞在石頭上的聲響在屋里回蕩。
林昭看著泥土被翻起,石碑漸漸露出全貌,喉結(jié)動了動。
玉佩在胸口發(fā)燙,燙得他眼眶發(fā)疼。
他摸出手機(jī),對著裂縫里的場景快速按下快門——照片里,安德魯?shù)哪槺皇蛛娡补馇谐蓛砂?,藍(lán)眼睛里閃著狼一樣的光。
“找到了!”膠鞋突然喊了一聲。
林昭看見他從土里挖出個青銅小鼎,巴掌大,鼎身刻著和石碑一樣的符文。
安德魯?shù)暮粑黠@急促了,戴著手套的手都在抖:“快,裝起來??偛恳畹哪芰吭础!?/p>
林昭的手指在短刃柄上摩挲。
他能感覺到夾墻外的空氣里浮動著某種熟悉的氣息——和貨棧石板、玉佩上的能量同出一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