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求之不得。
反正那個充滿了陰謀和算計的家,他是一天都不想待了。
正好,京大醫(yī)學院有個項目與凌天醫(yī)院合作,他主動請纓擔任項目負責人。
來到沅城之后,他抽空找到沈玉瑤,向她表明了自己的態(tài)度。
沈玉瑤當時沒說什么,回家之后卻鬧起了自殺。
沈家是沅城數(shù)一數(shù)二的豪門,出了這樣的事情,第一時間便封鎖了消息。
除了宋家人,知道這事的,應該就只有與沈玉瑤關系非常密切的朋友了。
這個女孩看向他的眼神宛如冬日凜冽的寒風,黑瞳中間還凝著一團火焰般的憤怒。
如果她不是沈玉瑤的朋友,那他實在想不通她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大的敵意。
賀庭硯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,抬腳向前。
“賀醫(yī)生……”周天民叫了他一聲,又看向宋父,“宋董,這……”
宋父沉著臉色,毫無挽留之意。
宋鳶也盯著賀庭硯,胸脯劇烈地起伏著,就像海浪在風暴中洶涌澎湃。空氣中的塵埃都能感受到她那份壓抑不住的怒火。
賀庭硯經(jīng)過她身邊時,她緊攥的拳頭因過度用力而不停顫抖。身體仿佛瞬間被抽空了所有力量,膝蓋開始發(fā)軟,視線也變得模糊。
四周的景象開始旋轉,色彩與光影交織成一片混亂的漩渦。不到兩秒,黑暗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涌來,將她徹底吞噬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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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鳶也再次醒來的時候,鼻翼間都是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。
她抬了抬有些發(fā)酸的手臂,猛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穿著醫(yī)院的病號服。
怔愣中,一名年輕的護士推門進來。
“宋小姐,你醒了?!?/p>
宋鳶也咽了咽嗓子,掙扎著坐了起來,“我怎么住院了?”
“中暑之后還騎行,這魄力不愧是沅城第一千金。”
暗含諷刺的清冷男聲在護士身后響起。
宋鳶也呼吸一滯,繃緊了脊背。
這聲音,陌生又熟悉。
她咬住唇角,抬眸看了過去。
視線里,身穿白大褂的男人。身形頎長,寸頭,五官深邃。
賀庭硯。
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。
宋鳶也瞳仁瑟縮,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因為怒氣染上緋紅。她的雙手緊握成拳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仿佛隨時準備將這股怒氣化為實際行動。
賀庭硯闊步走過來,眼眸微垂,對著護士說道,“給她量一下體溫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