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他從懷里摸出一個紙包遞過來:“這是給大哥帶的?!?/p>
不說還好,順子一提,馮繡虎頓感肚內(nèi)空空,趕緊撕開油紙咬上一大口。
熱騰騰油乎乎的肉餡兒露出來,香味隨著熱氣兒散開。
順子眼巴巴盯著馮繡虎,低聲問他:“大哥,還疼嗎?”
馮繡虎不明所以,抬頭看他,順子指了指自己后腦勺。
馮繡虎探手往后一摸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腦袋上包著紗布。
后腦勺傷處隱隱作痛,但他不太在意:“出去再說?!?/p>
二人出了房間,首先闖入馮繡虎眼睛的是一條逼仄的走廊——說走廊都抬舉它了,依然是木板搭建,幾乎僅容一人通行,高度也很有限,順子走在這里不得不把頭垂著把肩縮著。
走廊一側是石質的磚石結構,另一側分布著多個房間——從門外看和馮繡虎剛出來那個破木屋是同一種風格。
轉過一個彎,兩臺用木板生搬硬湊出來的升降機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馮繡虎一看樂了——他也沒想到這老小區(qū)居然還帶電梯。
升降機一左一右,順子問他:“大哥,咱去哪兒?”
馮繡虎摸了摸胡茬:“去找昨天那車夫,咱哥倆洗神仙浴去?!?/p>
一聽神仙浴,順子有些心虛,但又不敢拒絕大哥的美意。
“神仙浴有什么好的……”
順子小聲嘟囔,馮繡虎看著他先解開褲腰繩,伸進里褲掏了一陣,把掛在里面的錢袋外翻出來,粗大的手指費了些勁終于把死結解開。
他把手指伸進錢袋,夾出兩顆方正圓潤,泛著紅銅亮光的小玩意兒。
馮繡虎定睛看去,只見這東西形似骰子,形狀一樣,大小也差不多,從上到下穿孔,其余四面印著符號紋飾。
“這什么?”
馮繡虎咬了口肉餅,好奇發(fā)問。
“銅珠子呀?!?/p>
順子看向馮繡虎的眼神里透著深深憂慮。
他還是把昨天聽來的傳聞放心上了——難不成瘋病真的會傳染?
不然怎么會連銅珠子都不認識了?
他安慰馮繡虎,同時也是安慰自己:“大哥你昨天被大耳朵敲了悶棍,可能有些事暫時想不起來了?!?/p>
“這叫銅珠子,兩顆銅珠子能買一張干餅,加一顆就能買帶肉餡的,一百顆銅珠子串一起就是一掛,十掛就能換一枚銀盤子——就是你昨天從茶館掌柜那兒訛的那種?!?/p>
“一百枚銀盤子能換一根金柱子,可惜這稀罕東西咱們只在別人錢袋子里見過?!?/p>
順子攤開手掌,看著自己的粗指頭覺得不太合適,于是又抓起馮繡虎的手,指著他的小指道:“一根金柱子差不多就這么大?!?/p>
馮繡虎對順子的前半句不太滿意,覺得掉了面子:“出去不許說我被敲了悶棍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