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自顧自言語的二娘,聽到這聲仿佛冷到骨子里的笑,下意識就想往后縮去。
可也沒等她有所動作,她便聽到黑暗中又有一聲冷笑‘追殺’而來。
黑暗中,有一張冷酷到了極點的臉緩慢貼近她,說出的言語,更似臘月寒冰:
“二娘,我怎么不知道,余家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?”
二娘自幼學習琴棋書畫,閨閣禮數(shù),哪里被這樣罵過,當即就像是被人刺了一刀般,定定的站在原地,不知舉動。
余幼嘉目光似刀,一刀刀割在二娘的肌膚之上:
“那長樂郡主若當真與你有些交情,是個和善性子,能讓余家如此狼狽的從江陵過來?”
“我聽聞你從前還與當朝太子有過婚約”
“你可別說你不知道你若回江陵,只怕會成為郡主府的玩物,連皮帶骨,都要被吞個干凈?”
太子,婚約,郡主
知道
阿妹,居然會知道這件事???
二娘呆呆的站在原地,一時間只覺自己連呼吸都停了。
許久,許久,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:
“其,其實”
余幼嘉剛剛已取回自己被子,聽著二娘結(jié)巴的言語,將那最后幾針針口縫補完,這才隨意道:
“二娘,騙騙我可以,別把自己騙了?!?/p>
“余家不是你一個人的余家,天塌下來,也有老夫人先頂著,她頂不住,還有白氏,黃氏,洪氏你的長輩,到時候挖草根,樹根,自然也有填飽肚子的時候,犯不上你一個清白的姑娘家舍棄自己,去圖什么還不知能不能到手的賣身賣命錢。”
“你怪我也好,恨我也罷,你既自己欲先把自己舍了,還有膽犯糊涂來找我借銀錢,自然就是要挨我罵的?!?/p>
“說句實話,今日若你來找我是說要借些銀錢謀個生計——”
余幼嘉又哂笑了一聲:
“我反倒不會瞧不上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