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況且”
余幼嘉仍舊氣勢如虹,只是眼神不斷掃過屋內(nèi)外女眷們的身影,再一次微微抬高音量道:
“怎么說這孩子也為大夫人續(xù)著一條命,二人連心,是旁人再不能比的?!?/p>
“只怕若是再有機會,大夫人也會再次奔勞,離開江陵,為自己,為孩子,為這一家子女眷,謀個活路?!?/p>
“如此,您說大夫人因孩子而病,這不就是在給旁人話柄嗎?”
余幼嘉抱著手,眼神中微微有些令人不易覺察的思緒:
“若是這孩子順利出生,聽到這些話,該有多自責自己害死了親生母親?”
余幼嘉字字如刀,刻在在場之人的心頭。
童老大夫原先要開口的話卡在喉嚨里面,嘴尚且還半張著,聽清楚余幼嘉的言語,立馬惶惶起來:
“老夫,老夫不是那個意思”
童老大夫本就是性情敦厚,又夾雜些許頑皮的人。
他一生鉆研醫(yī)術,從未想過太多,當著病患面說這些話,也并非告知‘死期’,只是秉持著一貫有話直說的性子。
旁人敬佩他的醫(yī)術,也多知道他的品性,往日能忍則忍,可從未有人呵斥過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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逆水行舟
更別說,還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娘子。
當然,要說生氣,那也是沒有的,只是這心中回過味來之后難免就多了些許難受。
童老大夫還想辯解幾句,余幼嘉卻沒有給對方機會,只是給了對方一個十分信任的眼神,安撫住了老大夫眼見就要炸毛的脾氣:
“童老大夫,我知你意思,知你人品,更信你醫(yī)術。”
“只是未到終局,又是您這樣醫(yī)術高超的老大夫,更不該說些喪氣話。”
“起死回生,杏林春暖,不正是醫(yī)者所求嗎?”
童老大夫呆立原地,好半晌,才重重點了下頭。
余幼嘉見狀,心中終于松快了幾分:
“那就有勞您開藥?!?/p>
“至于老夫人您”
余幼嘉轉向被兩位婆子扶住,看著像是去了大半條性命一般臉色慘白,眼中隱有淚光的余老夫人,沒有第一時間貿(mào)然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