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高明,不是阿耶,阿耶只是惱火你欺瞞于朕,禁了你一人的足,沒有牽扯太子妃與象兒。是下面的人會錯了意,朕會嚴(yán)加懲處的?!?/p>
看父親的表現(xiàn),李承乾此刻也反應(yīng)過來,哪里是下面的人會錯了意,是李泰從中作梗,父親護(hù)著李泰,隨便推幾個替罪羊出來。事情原委出來了,那就好辦多了。
“魏王,我怎么把你給忘了?!?/p>
李世民心底爬起一股不安,道:“青雀,你先回去,為父同你阿兄有話要說?!?/p>
李承乾目光落到右側(cè)下首擺放的憑幾,他上前落座,待李泰行至離他三步遠(yuǎn)的距離,突然提起憑幾,掄到了李泰腿上。
李泰摔了個大馬趴,李承乾丟開憑幾,沖上去就打。
事情來的太突然,待眾人反應(yīng)過來,上去拉架時,李泰已經(jīng)挨了李承乾好幾拳,李泰壯碩豐滿,行動不便,反抗有限,基本是單方面挨打。
李承乾幾拳頭下去,直打的李泰口鼻鮮血直流,鼻青臉腫,慘不忍睹。內(nèi)侍一擁而上,將李承乾拉開摁跪在地上,李泰連滾帶爬撲過去抱住父親,哭天喊地的叫屈。
“陛下心疼了嗎?臣的心疼了整整一日,打完魏王好多了?!?/p>
李世民看向李承乾,正欲開口:“陛下不曾限制象兒出東宮,不曾限制東宮請醫(yī)問藥臣。剛才不信,現(xiàn)在信了,乖兒子干了好事兒,您自然要維護(hù)?!?/p>
父親的態(tài)度明了,李泰知道就算李承乾要查,也牽扯不到他,他的哭聲更響,緊緊抱著父親的腿,眼淚鼻涕血漬污了李世民一身。
“陛下可以說臣冤枉了魏王,您是天子,只要您愿意,過錯是下面人的,魏王就是清白,冤枉的,這是您的權(quán)力。就像您可以不問青紅皂白,一句話將象兒打到昏厥?!?/p>
李世民示意宮人上前拉開李泰,整個人身子不受控的往后靠,最后被宮人扶著落座。
“青雀,你先回去吧!”
李泰呆愣在原地,他挨了痛打,受了這么大的委屈,就這么算了?
“太子留下,其余人等都退下,帶魏王出去!”
李泰被拖了出去,李承乾整理儀容,端正方才因斗毆歪了的金冠。
李世民靜靜地看著李承乾,良久開口:“像,真是像,朕從前怎么沒發(fā)現(xiàn),高明才是最像朕的?!?/p>
李承乾笑了笑,他差點(diǎn)兒來一次玄武門,可不是像了。
“貞觀十年二月,陛下許了魏王設(shè)立文學(xué)館,招賢納士,為他培養(yǎng)聲望,后又提出讓魏王住進(jìn)武德殿。魏王沒住成武德殿,您又下詔讓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給魏王行跪拜之禮。臣來時聽說,陛下給了魏王宮禁之中乘坐步輦的殊榮,這是天子之權(quán)。陛下有易儲之意,魏王有奪嫡之心,你們父子同心同德,很好。煩請陛下轉(zhuǎn)告您的愛子,他沖著我來可以,我隨時奉陪。禍不及妻兒,下次再對太子妃和象兒動手,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么來。”
李承乾向李世民拜了一拜:“臣告退,今日來的冒昧,陛下若有責(zé)罰,臣在東宮靜候圣裁?!?/p>
言罷,李承乾頭也不回的離開甘露殿。
“承乾……”
李世民頭痛欲裂,他一直覺得承乾不像他,眼下想要留住承乾,卻被頭風(fēng)折騰的無力,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