霞姐斜睨他一眼,唇角揚起調(diào)侃:“好像有人沒請?zhí)???/p>
“為什么就欺負我??!”金滿倉瞬間垮了臉,肥肉擠成苦瓜狀。
溫羽凡將請?zhí)饾M倉身上一拍:“別急?!辈_他揚了揚下巴,“我?guī)闳ァ疫€需要你這個重量級人物給我撐場面呢?!?/p>
眾人哄笑中,李玲瓏用請?zhí)p輕敲著門框,鎏金“武”字在霉斑墻面上投下細碎光斑。這張泛著香檳色光澤的卡片,此刻像極了扔進火藥桶的火星。
沒人知道,當十一月十一日的月光照亮國際大酒店穹頂時,這場打著“同道”旗號的聚會,會濺出怎樣的血光。
霞姐和李玲瓏回去后,溫羽凡讓金滿倉也先去睡覺了。
而他自己,則盤膝坐在冰涼的地面之上。
地下室的水泥地透著刺骨的涼氣。
溫羽凡在床邊盤膝坐下,指尖輕扣膝蓋三陰交穴位,屏息間已進入運功狀態(tài)。
距離十一月十一日不過三日之隔,他必須抓緊時間。
窗外漏進一線殘月的光,在他微闔的眼瞼上投下青灰陰影,腕間未褪的舊傷隨著內(nèi)息流轉(zhuǎn)泛起微燙,像蟄伏的蛇信子輕輕掃過經(jīng)脈。
他能清晰感知到丹田處的真氣如困獸般橫沖直撞,每運轉(zhuǎn)一次周天,身上的每一處舊傷便如刀割般提醒著他那場近乎賭命的廝殺。
但此刻他必須更快、更強:因為他嗅到了比岑天鴻更危險的氣息——那是屬于京城權(quán)力漩渦的腥甜,是踩在無數(shù)白骨上的陰詭笑靨。
金滿倉的鼾聲從床上傳來,混著地下室特有的霉味。
月過中天時,他終于收功起身。
膝蓋傳來的鈍痛被冷汗浸透,卻抵不過眼底燃起的灼熱火光。
窗外不知何時下起細雨,淅淅瀝瀝敲打著鐵皮窗。
他緩步走向書桌,指尖掠過請?zhí)蠒為_的鎏金“武”字,水汽在紙面上洇出蛛網(wǎng)般的紋路。
忽然間,他的指節(jié)因用力泛出青白,卡片邊緣被捏得簌簌發(fā)響,眼底翻涌的狠厲幾乎要將這燙金紋樣灼穿。
“想做局害我?”他忽然低笑出聲,聲線像是淬了冰的刀鋒,“從前任人宰割的溫羽凡早死了。”
雨水順著窗縫滲進桌面,在“武道協(xié)會”的落款上積成細小水洼,被他身上突然溢出的真氣震得四下飛濺。
“岑天鴻的狗頭要摘,新神會的仇人要殺,至于你們……”他抬眼望向雨幕深處,仿佛能看見高樓背后翻涌的權(quán)柄暗影,“最好別擋我的路。”
細雨漸密,鐵窗在風中吱呀作響。
溫羽凡甩脫濕透的外衣,赤裸的脊背露出滿身的傷痕。真氣如巖漿般在經(jīng)脈里奔涌,地面的冰冷反倒讓他感到一絲舒爽。
當?shù)谌沃芴爝\轉(zhuǎn)完畢時,膝蓋的舊傷已疼得失去知覺,唯有丹田處的氣旋愈發(fā)狂暴,像即將噴發(fā)的火山,將每一寸骨骼都煅燒得發(fā)燙。
他忽然睜開眼,眸中倒映著請?zhí)习肫:摹拔洹弊帧?/p>
雨水順著額發(fā)滴進眼角,混著未干的冷汗,在地面砸出深色的印記。
這一次,他沒有急著收功——反正夜還長,反正這具殘破的軀體,早該在血與火里重新鍛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