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還有周家的血債……不過那筆債就由岑家其他人來還吧?!睖赜鸱驳哪抗獗淙缢?,掌心印上岑夫人印堂的剎那,岑夫人喉間涌出細碎血泡。
她瞪圓的雙目里,倒映著溫羽凡身后刺目的陽光,還有陳天宇搖著折扇湊近時,嘴角那抹涼薄的笑,如同來自地獄的嘲諷。
陳天宇望著滿地狼藉,那嘴角微微上揚,忽然輕笑出聲:“溫先生這一掌,倒讓陳某想起一句話?!?/p>
“哦?”
“神擋殺神,佛擋殺佛?!标愄煊顝澭揲L的手指撿起那把染塵的武士刀,指尖輕輕撫過刀鐔處的紅寶石。
隨后,他眼中閃過一抹寒光,手腕一抖,武士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血光弧影,朝著溫羽凡飛擲而來。
溫羽凡眼神一凜,穩(wěn)穩(wěn)地接住刀身。
此時就聽陳天宇道:“這刀該屬于能掌控它的人?!?/p>
溫羽凡屈指一彈,刀刃嗡鳴,震顫的氣勁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輕顫。
“確實是柄好刀?!睖赜鸱颤c頭低語,聲音低沉而冷冽。
陳天宇折扇輕敲掌心,似笑非笑地開口:“不過,你殺了岑夫人,接下來怕是要迎接刀神的雷霆之怒了?!?/p>
“借你方才的話……”溫羽凡指尖摩挲刀身,眼中毫無懼色,“神擋殺神。”
陳天宇忽然仰天大笑,金絲眼鏡順著鼻梁緩緩滑下。卻在笑聲戛然而止的剎那,眼中寒芒驟起!折扇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!
溫羽凡立在原地,身姿挺拔如松,甚至連眼皮都未曾眨動分毫。
折扇擦著他的耳畔飛過,“噗”的一聲釘入柱子。
緊接著,一聲悶哼從陰影中傳來,岑夫人的侍女捂著咽喉,臉色煞白,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,她藏在袖中的短刀剛拔出半寸,此刻正隨著抽搐的手指緩緩滑落,侍女的身軀也隨之癱倒在血泊之中。
“何必呢?!睖赜鸱参⑽u頭,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,似是惋惜,又似是感慨。
陳天宇緩步上前拾回折扇,鞋尖隨意地一挑將侍女的尸體翻轉(zhuǎn)過來,眼神冷漠而淡然。隨后,他撿起滾落在一旁的刀鞘,朝著溫羽凡拋去,冷冷開口:“她若活著,陳家便將是下一個周家了。”
溫羽凡目光灼灼,緊盯著陳天宇:“你這樣回去,他們難道就不會起疑?”
陳天宇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,指尖漫不經(jīng)心地把玩著折扇:“呵呵……那我就不回去了?!?/p>
話音剛落,只見他用扇面輕輕拂過臉頰,那原本溫潤的月白面皮竟如蟬蛻一般剝落。新露出的面容棱角分明,左眼角還帶著一道淺淺的疤痕,哪里還有半分先前溫潤公子的模樣。
溫羽凡瞳孔驟縮,眼神中滿是震驚,脫口而出:“你,你怎么……為什么?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!但就算你失蹤了,他們依然會懷疑陳家?!?/p>
陳天宇并不回答,俯身從尸堆中拖出一具身形與自己相仿的尸體。
緊接著,他動作迅速,三兩下便剝下了尸體身上的衣服。
隨后,他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身上那件染血的長衫,套在了尸體身上。
最后他又迅速地穿上了從尸體身上剝下來的衣服。
溫羽凡將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。他微微皺起眉頭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擔憂,有些理解陳天宇的計劃,卻又覺得這個計劃異想天開,忍不住開口道:“這……行嗎?”
陳天宇沒有回應,只是用手中的折扇在尸體面門虛晃而過。
下一刻,詭異的一幕發(fā)生了……那原本青腫的臉頰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塑,眉骨緩緩隆起,眼角微微上挑,瞬間變成了方才陳天宇的模樣,栩栩如生,毫無破綻。
溫羽凡震驚不已,瞪大了雙眼,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,脫口而出:“這……莫非你那扇子是什么法寶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