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深知你有那位大人撐腰,所以若是叫上你一齊行事,便在無形之中也得了庇護?!?/p>
“而對于我來說,他此舉畢竟也是為民除害,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,我作為沂州知府自然不會阻止?!?/p>
張景認認真真地聽完這番話,表情也是愈來愈凝重,低聲開口:
“看似如此簡單的事情,在背后他竟然思考了許多?!?/p>
“所以事情到了最后,對他來說只會是百利而無一害。”
“這人城府比我想象的還要深上許多?!?/p>
魏良聽完也是欣慰地點了點頭。
“不錯,趙平年紀(jì)輕輕就能走到沂州通判的位置,自然不會真的是外強中干之輩?!?/p>
“大多數(shù)官場中人,城府都不是一般的深,更是擅于玩弄人心?!?/p>
隨即他又站起身,微微側(cè)頭看向張景,目光中卻是夾雜著復(fù)雜的意味。
“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沂州,若是京城,那其中的水只會更深。”
“那些皇室子弟、朝廷重臣,無一不是等閑之輩?!?/p>
聽到這話,張景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疑惑:
“魏叔為何要突然與我說起這些?”
話音剛落,張景便看見那魏良將身子完完全全地轉(zhuǎn)了過來,手中不知何時捧起了一卷明黃色的東西。
得到看清那東西的樣貌,張景瞳孔驟然一縮——那竟是皇帝詔書!
隨即又看到魏良的眼神示意,張景只得跪下接旨。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:”
“布衣張景,所作詩詞,意境高妙、文采斐然,實乃世間難得之佳作?!?/p>
“朕惜才愛才,特宣爾進京,欲親睹佳作,且行賞之,以彰爾之才華。望爾即刻啟程,勿負朕望。欽此?!?/p>
張景緩緩接過魏良遞過來的絲帛詔書,神情復(fù)雜無比。
“魏叔,這……”
魏良嘆了口氣,轉(zhuǎn)過身背對張景。
“這才是我今日喚你前來的真實用意?!?/p>
“在京城慶典上,你的詩詞名動天下,銘帝也甚是欣賞,傳你進宮領(lǐng)賞。”
“我也知道你并不愿意上朝為官,可皇命難違,你這次必須是要進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