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張大腦袋給的價,黃精一塊一斤……他肯定要賺錢的。你們說,他賣到縣里能賣多少?一塊二?還是一塊五?”
“咋地?你眼紅了?我可跟你說,這買賣,咱們做不來。小心給你扣個投機倒把的帽子!”
“張家村的人都不怕,咱們還能比他們膽小?”
“跟你說不明白!那二狗子肯定是搭上供銷社的路子了,他去賣沒事,咱們去賣,那就不好說了?!?/p>
能賺錢的買賣,總是招人眼紅。
有人拎不清狀況,自然也有看得明白的。
類似的情形,在周邊的各個村子里陸續(xù)上演。
張誠帶回來的五百斤粗糧,拿出去了四百斤,白米、白面、油鹽醬醋也沒少搭進去。
這么一來,張家村是真的不缺吃的了。
因為這事,張誠的名字,算是徹底在十里八鄉(xiāng)傳開了。
感激他的有,羨慕他的有,眼紅他的,自然更多。
與此同時。
黃泥屋里。
張誠正擼起袖子,灶膛火燒得旺旺的,鐵鍋里狼肉被爆炒得滋滋作響。雖然狼肉有點腥臊味,可架不住那純粹的肉香啊,饞得人直流口水。
爆炒狼肉盛出來,張誠又往鍋里添水燒開。他抓起旁邊揉好的面團,揪一大塊放手心,猛地一捏,白胖的面塊就從指縫間擠出來,噗通噗通掉進滾水里。
這叫指面,也叫手搓面,是省事又頂餓的做法。
煮了一會兒,看面塊都浮起來,差不多熟透了,張誠又往鍋里倒了些咸菜提味。
“媳婦兒,吃面啦!”
張誠樂呵呵地給施陽陽盛了一大碗,熱氣騰騰的。
施陽陽坐在小板凳上,看著張誠忙前忙后,心里頭七上八下的,不知道該不該跟張誠攤牌。
可她不敢,她怕連累張誠。她家那案子牽扯太大了,要不是她裝瘋賣傻,恐怕早就被抓進去了。
“吃啊,發(fā)什么呆!”張誠看施陽陽盯著桌上的碗不動,拿筷子輕輕敲了敲碗沿,“涼了就不好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