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因為媽媽酗酒,她才能自力更生??!
許輕衣抱住他胳膊,撒嬌,“媽媽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喝酒,心情好的時候就會教我做很多事情。爸爸又不是不知道,媽媽以前在你們家當(dāng)保姆,什么都會的!”
許晏平意外地瞧了她一眼。
因為身份敏感,不管是衣衣還是她母親,都很少會主動提及以前的事,甚至如洪水猛獸避之不及,沒想到現(xiàn)在女人去世,衣衣又懂事了許多。
許晏平想了想,也沒勉強她,“那你把爸爸給你的生活費要好好收下,不準(zhǔn)再拒絕?!?/p>
以前給的,母女倆都不要。
許輕衣認(rèn)真點點頭,“好。”
開玩笑,拒絕了她還不得餓死,童工犯法的!
許晏平又去小區(qū)外面的超市買了很多新的生活用品,回來后把出租屋給收拾打掃了一遍,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,挽著襯衣衣袖,褲腿卷起,又是拖地又是擦灰洗衣服,在破舊的小屋子里忙上忙下,許輕衣看得眼睛熱熱的,跟著一起打掃起來。
臨了要走時,許晏平抱了抱許輕衣。
“有任何事就給爸爸打電話,這是一個月的生活費,爸爸有空都會過來看你?!?/p>
許晏平給她留了兩千塊,對許家來說這筆錢是九牛一毛,但對這時候的許輕衣來說,已經(jīng)是巨款了。畢竟她沒記錯的話,和母親一個月的生活開銷,也才一千塊。
許輕衣收下錢,親了親許晏平臉,“謝謝爸爸。”
許晏平眼里閃過驚喜,印象里女兒一直都很安靜,像今天這樣跟他說這么多話,還愿意這么親近他,著實讓他意外又激動。
把許晏平送走后。
許輕衣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拿著錢跑出家,沖到街上,攔了輛出租車,跳上車,想也沒想地報出一個地址。
“師傅,快帶我去!”
她比急急國王還急!
開車師傅見她一個小娃娃,不免關(guān)心道:“小姑娘可不能鬧離家出走,一個人跑很危險的?!?/p>
許輕衣一臉正氣地說:“有國家保護(hù)我,我不怕!”
這滿身紅氣,連司機師傅一個老黨員都自慚形穢!
于是小心又小心,認(rèn)真又認(rèn)真地把人送到目的地,等許輕衣塞過來一張百元大鈔時,師傅大手一揮,“我姓雷,做好事不留名!”
“……”
許輕衣默默地收回百元大鈔。
從兜里掏出一張十塊錢的面鈔留在了座位上。
老實說,給出那一百塊的時候她也后悔了,畢竟現(xiàn)在還窮,得省著花。
下車后,許輕衣徑直拐進(jìn)一個路口,小徑兩旁的六層老房子和記憶中相差無幾,青磚瓦礫,正是晚飯時間,炊煙裊裊,比她上輩子來的時候還更熱鬧一些。
她走到小路盡頭的一棟樓房下停下,抬眼看了看。
四樓左邊。
那時候,他是說的這間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