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?!痹S輕衣突然就笑了起來,“庭深,你在胡說什么,陸峋怎么可能會死。”
陸庭深一言不發(fā)。
只抬步往公墓方向走去。
直到停在一座黑色墓碑前。
陸峋兩個字,一筆一劃,刻在碑上。
莊重冷硬。
沉靜溫潤。
像被一只大手揪住心臟,陸庭深眼睛突然疼得厲害,此刻站在這里,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,明明不久前還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一個人,現(xiàn)在竟然就這么安靜地躺在這里。
他看著墓碑,動了動唇,聲音發(fā)啞:“對不起?!?/p>
他對陸時敬這個父親早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,可在知道,是陸時敬害死陸峋的那刻,心里仍不免浮起愧疚。
濃厚的悲傷氣息彌散在空氣里。
陸庭深察覺到許輕衣突然安靜了許久。
他回過身,不過一瞬間,一道模糊的人影直沖到陸峋墓碑前,陸庭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跑過去,憑借著光影晃動擋在她碑前,許輕衣的頭狠狠撞在了他心口。
疼痛淋漓。
被拉住的人不甘心地又要沖過去,陸庭深急聲呵斥道:“你做什么傻事?!”
許輕衣卻像根本聽不見似的,只悶頭往前撞。
她甚至一滴眼淚都沒有流。
陸峋不想看見她掉眼淚,她就不會掉,可是她要去見他,不管在哪里,她都要去。
“想想你們的孩子。”
陸庭深說。
她動作終于僵住,垂下頭,聲音似輕羽,“我不要孩子,我只要他?!?/p>
“他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有些話很殘忍,可卻不得不說出口,陸庭深提了口氣,說:“在你去s市的那一天,他就再也不會回來了?!?/p>
他殘忍地,沒有帶任何隱瞞地告訴了她那天發(fā)生的事,這些也都是后來吳逸告訴他的。
許輕衣一言未發(fā)。
許久,她突然在碑前坐下,視線和陸峋的名字落在同一平面。
像在注視著彼此。
“我明明有救你的機會……”
無盡的懊悔和痛恨涌上腦子里,她怎么就這么蠢,怎么就一點都沒有想到過,他一定是在不得已之下,才會對她說那些話。
“我想一個人和他待著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