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重返書庫（第2頁）

他們?nèi)硕嘉丛埔?，門外不起眼處，那青衣小太監(jiān)鬼鬼祟祟，他牢牢盯著張摩的嘴唇，嘴里不住跟著念叨些什么。

趁四下無人，他快步離去。

顧青原以為張摩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蹊蹺，結(jié)果只是問了他酒曲保存之法。

顧青詳細(xì)介紹了一二，本欲追問，但他了解張摩的性情。

若是能說的，張摩便會(huì)主動(dòng)言明，若事涉機(jī)密，他嘴嚴(yán)得很。

更何況眼下所問之事，興許還是同尚醞局有關(guān)。念及于此，顧青識(shí)趣閉嘴，同張摩告別。

如此，又耽誤了一盞茶的工夫，顧青抬頭看了眼天色，日頭躲在云彩之后，沒由來的悶熱。

這場憋了好幾日的暴雨，不知今日能否落下。

顧青小心拎好裝著茶具的原色布袋，快步往釀酒工居所行去。

這幾日一心找酒方，還有當(dāng)年一案的線索，顧青幾乎沒怎么歇息?；亓宋荩櫜坏锰爝€亮，他坐在床邊，打起哈欠來。

春日困乏，加之悶熱，顧青索性將居所的幾扇木窗全打開。臨近傍晚，外頭起了風(fēng)，終于舒爽了些，顧青的眼皮越來越沉，倚在床邊，遁入夢鄉(xiāng)。

“青兒，爹爹給你唱首童謠，你快些睡?！卑⒌⒂诖策?，心疼地看著顧青，“好孩子，這幾日累壞了，身子要緊，得好好歇歇?！?/p>

（請(qǐng)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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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！”顧青看著眼前之人，眼角漸潤，“爹，是你嗎，真的是你！”

“……再發(fā)三回氣自成，七翻九熟香不散……”阿爹并未答話，自顧自哼唱起來。

阿爹哼唱了幾遍后，顧青不再糾纏，他仿佛回到了幼時(shí)，一臉崇拜地看著身前之人，“阿爹真厲害，連童謠都能自己編。你為何這幾日唱的同先前的不一樣了？阿娘同你唱的也不一樣?！?/p>

“……再發(fā)三回氣自成，七翻九熟香不散……”阿爹還是沒有答話，翻來覆去，就是那幾句。

“阿爹，您慢些，我還有幾句沒聽清?！鳖櫱嗷剡^神來，可眼前之人似是聽不進(jìn)自己所言，還有轉(zhuǎn)身離去之像。

“阿爹，不要走！不要離開青兒！”顧青一時(shí)情急，想起身攔住阿爹，可渾身竟如被縛于床上，動(dòng)彈不得，眼見阿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，顧青卻怎么也攔不住，他想大喊，想哭，恍惚間，他竟是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見，整個(gè)人像是飄在空中，冷眼旁觀這一切……

“啊！”顧青騰地坐起身來，他胸口劇烈起伏，雙手微微發(fā)抖。幾息后，他伸了下手，發(fā)覺能動(dòng)了，激動(dòng)地朝床邊伸去，“阿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