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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懷鬼胎
“這都是些瑣事,不打緊?!辈苡赖撀晕⑻ы?,輕笑了幾聲,“不過區(qū)區(qū)釀酒工,也不知那沈懷瑾看上他何處。難道他掙扎了十幾年,釀不出當年那人之作,眼下竟寄希望于后輩?”
言及此處,曹永祿似是想到什么,他些微挺直上身,眉頭微皺:“難道此子真有如此天賦?景湛,你替本公盯牢了,若那顧青真有此等本事,定要捏在手中。若是拿捏不住,就趁他羽翼未豐,直接除了?!?/p>
崔景湛抬頭領命,眸中仍有猶疑。曹永祿為何如此痛恨沈懷瑾,眼下竟隱約有畏懼之意。
許是瞧出了崔景湛不解,曹永祿慢悠悠道:“景湛,你可聽說過上任尚醞局典御葉弘文?彼時他頗得官家寵愛,一壺好酒,可抵得上你們一群孩子出去好幾月搜刮回來的書畫奇玩。偏偏這沈懷瑾同葉弘文一樣倔,就是不肯為本公所用。好在他資質(zhì)不夠,不如當年葉弘文一半盛寵。”
“是屬下短視了。”崔景湛眸中的不解減了幾分,幾息間,熟悉的陰郁狠戾之色攀上面頰,“曹公放心,屬下定會牢牢盯著他二人?!?/p>
“無妨。想必一時半會也掀不起什么風浪。不過……”曹永祿欲言又止,他看了身側二人,自嘲式地大笑了幾聲,“上年紀了,都是些陳年舊事。當年葉弘文犯了大不敬罪,撒手人寰,據(jù)說留下了一紙秘方。景湛,你若能尋了來,本公必有重賞?!?/p>
“屬下領命!”崔景湛心里頭的疑惑此刻才算全解。曹永祿說話留了一半,他許是覺著,沈懷瑾不僅未認輸示好,似有反撲之意,光憑一個顧青,還不夠,定是當年秘方有了著落,才如此大膽。
崔景湛后背升起股涼意,定不能讓曹永祿知曉顧青的真實身份。
“你也起身歇歇?!辈苡赖撉浦矍岸耍跏菨M意,“景湛,康裕在內(nèi)侍省當差,也是本公極為信賴之人。往后你在宮中行走,有什么事也可尋他助你。”
康裕聞言,轉身朝崔景湛行了一禮,言行舉止都極為妥帖,是讓人瞧了極為舒適的笑意:“原來這就是崔司使,奴才可是老聽曹公提起?!?/p>
“景湛見過康裕公公?!贝蘧罢啃念^掠過冷笑與鄙夷,回了禮,面上瞧著極為恭順。
“好了,你二人都是本公看重之人。日后一同替本公辦事,自有你們的好?!辈苡赖撚执蛄藗€哈欠,他看了眼崔景湛,“你退下便是?!?/p>
崔景湛頷首告退,余光瞥見,那康裕太監(jiān)又轉身跪了下去,繼續(xù)替曹永祿按揉起來。
十幾息后,崔景湛走遠,曹永祿繼續(xù)微微晃蕩著脖頸,嘴里頭哼著小曲兒。
良久,他睜眼看向康裕:“御酒案可有動靜?”
“回曹公,據(jù)說刑部侍郎已將卷宗呈上,正在等待復核?!笨翟Q壑樽游⑥D。
“復核?!辈苡赖摾浜吡寺?,“替本公盯牢了,不能給他們翻案的機會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