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撮合
顧青躲在聞榮身后,他二人見是崔景湛,稍松了口氣,見他完好無損,這才放心。
見崔景湛不欲多言,他二人的話頭都憋進了肚中。聞榮同顧青對視一眼,顧青些微嘆氣,他撓了撓頭,自顧自抱著薄被,蜷到軟塌上,側(cè)身入睡。
聞榮瞧著也有些疲累,但主子不發(fā)話,萬不敢躺下。崔景湛不知為何,瞧他二人如此,非但不惱,隱約覺得安心不已。
他暗自苦笑了聲,一個只想著釀酒,固執(zhí)得緊滿腦子仁義道德,一個還算聽話可是腦瓜子慢了些。
偏偏都在等自己。
他瞧了眼窗外,春夜倒寒,方才他獨自翻墻攀頂,月色躲進云中不肯多伴幾刻。
這會身子里里外外倒是暖和了。
崔景湛索性躺下,哪怕還是不敢完全放松,比平日里要安穩(wěn)些。
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,聞榮吹了蠟燭,抱著被子,依舊守在門邊。顧青見燭火已熄,兀自睜眼。
若他猜得沒錯,崔景湛應(yīng)是去確認他心中所疑,今夜發(fā)生何事,他定不愿多言。
自己暫且還不能陪他一道直面那些黝黑深淵,至少……莫惹他心煩,在旁的事上能幫則幫。
東邊天際剛透出光亮,崔景湛醒轉(zhuǎn)過來,顧青聽見他起床的動靜,裝作睡了個好覺,亦是剛醒。他揉著眼扯著哈欠伸著懶腰,瞧了眼窗外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:“大人,如今只剩兩日了。醉春樓那邊……”
崔景湛一道眸光投了過來,似要看穿顧青:“玉春釀屬實是上品,本公子自會盯著如煙娘子,催催她手下的掌酒人,快些釀酒?!?/p>
顧青似懂非懂,崔景湛睨了眼門邊的聞榮:“宮里如何了?”
“大人放心,丁毅被擒一事,一直未走漏風(fēng)聲。屬下派人盯牢了?!甭剺s趕緊起身,離門遠些低聲道,“可咱們?nèi)舨洛e了,宮內(nèi)真的只有丁毅一人,他又在咱們手里,都酒務(wù)這條線便斷了?!?/p>
“你這就去給醉春樓送信,下個逢五之日,本公子還要玉春釀。若是拿不出來,就砸了醉春樓?!贝蘧罢孔叩阶狼埃S意拿過一個茶杯,在手中端詳起來。
顧青挑眉,這般便能倒逼都酒務(wù)的蛀蟲,想法子送信去宮中要酒。
只是如此一來,必得在都酒務(wù)同醉春樓交易時人贓并獲,還得保證御酒完好無損,否則又沒了證據(jù)。
將近午時,聞榮回來了。
“公子,如煙娘子讓屬下帶話,釀酒之事,是她樓中的掌酒人全權(quán)負責(zé)。那老匹夫近來拿喬得很,她也不敢得罪?!甭剺s的聲音越來越小,他直覺自家主子知道些內(nèi)情,就他同顧青蒙在鼓里。
“顧酒師,你可有膽量會會這掌酒人?!贝蘧罢坎⑽唇釉?,反將顧青饒了進來。
“公子……”顧青一時不知如何作答,他瞥了聞榮一眼,只看到四個字,自求多福。顧青深呼了口氣,認真思索幾息:“只比釀酒,還是可以。”
崔景湛面帶笑意:“那咱們再去醉春樓吃一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