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復(fù)聽見白蘭二字,馬鴻飛眼中有了些許神采,他轉(zhuǎn)動眼珠子,盯著顧青:“你們不許動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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誤會
崔景湛聞言,嗤笑一聲,喚人將白蘭提來。
馬鴻飛聞聲,便要從地上掙扎而起:“你們不要動她!”
“還是個情種,早知道就不用如此費力?!贝蘧罢垦鲞M(jìn)椅中,掏出他的烏金柄匕首把玩起來,比劃幾下后,頗覺無趣,又如孩童般打量著顧青和馬鴻飛,間或不耐煩地看幾眼手頭的信紙。
顧青顧不得許多,他繼續(xù)盯著馬鴻飛:“那你便說清楚,你究竟跟她說了什么?”
“你們不要動她,我都說?!瘪R鴻飛見崔景湛如此,好似看見了活閻羅,他恐懼地咽了口唾沫,“我也不知,為何你的酒會出問題。我明明是交代白蘭,找著機(jī)會后,在我的酒中再加些明礬。”
此言一出,顧青面露疑惑,不僅他,一旁的好些釀酒工都甚是不解,倒是沈懷瑾和于軒,興許琢磨過味來,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馬鴻飛面上露出苦笑,一五一十交代起來。
此次釀酒大比,他見大家大多釀的是黃酒,想劍走偏鋒,試試果酒。
可宮中什么果酒沒見過,他思前想后,鋌而走險,用了李子、梅子、覆盆子還有山楂等好些酸果子,最終釀出一道極為清冽酸甜的開胃好酒。
尤其是官家愛吃炙羊肉,若是配上這道果酒,更是解膩提神,比一般的果酒令人印象深刻。
只是如此一來,酒中混了多種果子的提取之物,馬鴻飛也拿不準(zhǔn),放久了之后是否會酒體渾濁或是出現(xiàn)異酸。
“我前后調(diào)整了多次,發(fā)現(xiàn)這酒放到夜間,便會有異酸滯口,不及清早清冽。大比那日的酒,是我又調(diào)過一次的。我本想著賭一把,反正我們也不知道誰入圍了,聽天由命吧?!瘪R鴻飛面上滿是酸澀之意,幾息后,他眸中閃過幾絲狂熱與不甘,“偏偏就是如此之巧!大比那日,沈大人和于大人品評完后,在值房附近的僻靜小路上小聲商議時,被我聽見了。我這才知道,我的果酒居然入圍了!不僅如此,我還看見他二人,將酒換進(jìn)旁的酒壺中,好教我們認(rèn)不出?!?/p>
馬鴻飛面上恢復(fù)了些許血色,他直勾勾地盯著顧青,嘴角帶有嘲弄的笑容:“你知道你的酒入圍后,難道不是欣喜若狂嗎!”
顧青眸色沉重,微微頷首,又略帶探尋之意:“難道因為如此,你才鋌而走險,讓白蘭往你的酒中加些明礬,用來澄酒?你難道不知如此極為冒險?”
“你說得沒錯。冒險又如何?那明礬的量,是我算好的。就算真出了岔子,最多被斥責(zé)一頓?!瘪R鴻飛見顧青如此謹(jǐn)慎,冷哼了一嗓子,一副瞧不起他的樣兒,“若是贏了,我就是釀酒大比魁首!哪里輪得到你來審問我。”
顧青眉頭漸鎖,不自覺緩緩晃頭,竟有人對釀酒之藝如此沒有敬畏之心,用尚不成熟的酒來賭……
良久,他深吸了口氣:“如此酸的果酒,若是你成功了,恐會哄著品酒之人,不知不覺吃掉平日遠(yuǎn)吃不下的炙肉,酸極本就傷胃,如此一來,更易積食,你可有細(xì)想過?”
馬鴻飛卻似一句也聽不進(jìn)去,他冷哼了幾聲,別過頭去,眸色又空洞起來。
顧青嘆了口氣,緩緩起身,看向崔景湛:“司使大人,他雖不敬,但此事恐是誤會……”
“誤會?恐怕這等慌話,只有你一人會信。”崔景湛不耐煩地打斷顧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