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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獄
崔景湛古怪地盯著顧青,良久,他似是見著了什么稀罕玩意兒,將匕首刀刃不住在顧青面前比劃:“本使還未曾見過如此愚蠢之人?!?/p>
倒是一旁的卒子面露了些許猶疑,他忐忑上前,試探道:“司使大人,顧青所言不假。您剛回東京城不久,許是不知宮中之事。那沈懷瑾,向來耿真,甚至算得上迂腐……”
崔景湛聞言,收回匕首,側目睨了過去。卒子的聲音越來越小,他咽了口唾沫,低下頭,好在崔景湛并未搭理他。好幾息后,他才舒了口氣。
顧青感激地望了那卒子一眼,又緊張地看向崔景湛。
良久,崔景湛一手負于身后,語氣冷淡:“本使特意前來,是想告訴你,官家同意了沈懷瑾所請,讓你們尚醞局派人輔助查案。至于人選,皇城司來定。本使以為,你便是上佳人選。”
顧青聞言,眉心擰作一團,神色復雜:“小的沒有嫌疑了?”
“再過一個時辰,你興許就沒有嫌疑了。”崔景湛嘴角微挑,賣了個關子。
“小的謝過司使大人?!鳖櫱嗦犅勛约毫ⅠR就能離開此處,心頭大喜??杉毤毾雭?,仍是一臉狐疑,崔景湛當真想救自己?若真如此,應是讓自己遠離這些污糟之事。
“你說要同本使做個交易,助本使抓到真正動手腳之人。本使可還什么都沒見著,你就想全身而退?”崔景湛言語間多了幾分威脅與怒意,似是察覺了顧青的猶疑。
顧青眼見崔景湛陰晴不定,屬實琢磨不透,干脆直接道出心中疑惑:“小的只是尚醞局最低階的釀酒工,何德何能有資格助大人查案?”
“你若是脫了罪責,便是釀酒大比魁首?!贝蘧罢棵夹木o縮,沒了耐性,“本使可是在曹公公跟前說了,你愿意為他所用。”
言罷,不待顧青多問,崔景湛睨了眼那矮胖卒子,示意他放了顧青。
那卒子欲言又止,還是上前照做。他將顧青從刑架上松開,顧青一個釀蹌,險些倒地,崔景湛似是十分嫌棄,往后連退幾步。
顧青一手扶著刑架,一手撐著腿,見崔景湛如此,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滋味涌上心頭,也罷,二人沒有瓜葛,便是最好。
“司使大人……”卒子取來手銬腳銬,打量著顧青,有些猶疑。
“不用了。如此手無縛雞之力之人,你還擔心他從本使手里頭跑了?”崔景湛壓著性子,“給他換件干凈衣裳?!?/p>
顧青拾掇妥當,跟著崔景湛出了皇城司監(jiān)牢,外頭還有好幾個禁軍在候著。
一腳邁出監(jiān)牢大門,顧青只覺心胸舒暢了不少,終于離開了那污糟之地。他看著身前不遠處的崔景湛,又想起他方才后退那幾步,竟有幾分痛心,日日在此腌臜之處,崔景湛是如何忍得了。
“大人,這是去何處?”顧青終是忍住了心里頭的掛念。
“本使手下發(fā)現(xiàn)了可疑之人,帶你去對質?!贝蘧罢勘涞穆曇魪纳砬皞鱽?,“若是出了紕漏,你還得滾回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