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容煙倒沒想過要主動去與魏祁提這事,魏祁那樣的人,什么都要掌控在手中,又心思深,那出事的后妃里只有王寶然被處死,家里還遭流放,應(yīng)該是知道是王寶然做的,那后面的皇后他應(yīng)該也知道的。
皇上沒動皇后,她不想去猜測太多的原因。
前世里她記得北地與北燕的戰(zhàn)事打打停停,在她進(jìn)宮第二年底的時候,北地的戰(zhàn)事才徹底停了,遞了降書。
這會兒離那時候,中間還有好些年,再有她前世并不關(guān)心這些事情,北地究竟是如何,她也不知曉。
現(xiàn)在是她利用皇后的時候,皇后要害她,魏祁也知道皇后害她,這就夠了。
雖說有些冒險。
從太后那里回去,才在半路就被高公公請到了明德殿。
高公公在路上低聲道:“皇上還在宣政殿處理政務(wù),讓小的來請娘娘去明德殿瞧瞧,看看哪里還有需要置辦的,或娘娘喜歡什么擺設(shè),都可與小的說?!?/p>
說著高義微微抬眼,看著那一抹海棠色身形:“皇上吩咐過了,只要是娘娘的喜好,都按著娘娘說的辦。”
席容煙跨進(jìn)了明德殿。
明德殿威嚴(yán)冰涼,冷冰冰的器具,方正的桌椅布置,沒有一處溫暖的地方,那些風(fēng)雅的掛畫插花更沒有。
寬敞又有條理,與魏祁這樣的人有些相似。
這樣冷冰冰的地方,也沒有多余的器具,伺候的宮女也沉默的立在角落,沒有一絲聲音,更沒有一點(diǎn)生動的東西,站在里頭都仿佛要打寒顫。
席容煙雖來過這里幾回,但卻并不喜歡這里。
這里比任何地方都要讓人覺得壓抑。
高公公引著席容煙往里面走,一邊又看著席容煙的神色:“宸妃娘娘覺得還需要加些什么?”
席容煙便沒有想過要在這里住多久,她低聲道:“這里的布置都好?!?/p>
高義愣了下,又問:“那娘娘的梳妝臺放在哪兒?”
席容煙隨意指了一處窗下的位置:“就那兒吧?!?/p>
高義去魏祁那兒回話的時候,魏祁聽到席容煙什么都沒有要求的時候,手指微微一頓,又?jǐn)[擺手讓他退下。
他眼神上抬,看向下頭的皇后牽著魏恒,臉上依舊是冷淡的神色,又垂眸看著手上的奏折。
宋賀蘭看到皇上這般淡定的神色,忍不住牽著魏恒往前走了一步,淚眼婆娑:“皇上這是什么意思?”
"皇上這樣做,臣妾這個皇后做著還有什么意思?"
“臣妾自嫁給皇上以來,從未出過錯,后宮一切也打理的井井有條,皇上如今就這么不在乎臣妾的臉面么?!?/p>
魏祁冷淡的皺眉,又看著站在下面哭泣的女人,發(fā)上的步搖叮當(dāng)作響,在大殿中格外噪人。
對于這個一直安靜跟著他的女人,魏祁本是打算給她一個好結(jié)局的,但她這樣不安分,樣樣要爭,在后宮拉攏又利用,手段惡毒,已讓他厭煩。
他冷笑:“你若不愿做這個皇后,你現(xiàn)在也可以自請卸任皇后的位置,朕立馬召百官下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