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滅滅,那聲音依稀響在耳邊,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她耳邊低語。
眼前皇上的眼睛又溫柔又陰沉,她竟也分不清面前的皇上是不是真的皇上。
分不清耳邊的那些話到底是夢里的聲音,還是面前的皇上正在對她說話。
她忽然低頭看去,懸在床沿的腳踝處什么都沒有,又看向旁邊,溫柔的宮燈撒下繾綣的光色,屏風(fēng)外有熟悉的影子站立,那是玉竹和寶珠。
她懸著的心又落下去,壓著自己的心事,告訴自己,全都是夢。
再抬頭的時候,正對上一雙復(fù)雜的眼睛。
魏祁深深看著席容煙失神的反應(yīng),又見她剛才低頭去看她的腳踝,他緊緊看著她的眼睛問:“煙兒,怎么了?”
席容煙張張口,想要告訴皇上她在夢中被人用鎖鏈鎖住了腳踝,可話到了喉間,又忽然咽下去。
她不知怎么的,竟不想告訴皇上。
她搖搖頭,輕聲道:“大抵是臣妾剛來承乾宮,還有些不習(xí)慣?!?/p>
魏祁嘆息:“這里離朕最近,你去找朕也放便?!?/p>
“若是再有人對你不利,朕也能早點護住你?!?/p>
說著魏祁輕輕握了握席容煙單薄的肩膀:“煙兒,很快就能習(xí)慣了?!?/p>
“往后你會一直住在這里,等朕忙完一些事情,便會來與你同住?!?/p>
席容煙還從未聽說過皇上與妃子同住一宮的,只聽說過有帝后情深,一直同住一宮。
她心有觸動,雖然沒想過與皇上有那些佳話,卻也心跳加快。
她傾身抱緊皇上,臉上染了紅暈,溫順的輕輕嗯了一聲。
魏祁垂眸看著席容煙的反應(yīng),又抱了抱她才起身走了出去。
出去時他看了一眼守在外殿的凌姑姑,沉著臉低低吩咐了一句才離開。
早朝過后,宣政殿內(nèi)的龍案上堆滿了折子,隨手打開幾個,便是說的同一件事,立太子。
魏祁眼底冷淡,高義又匆匆進來道:“秦大人與尚書左丞于大人求見陛下?!?/p>
魏祁的臉上依舊沒有反應(yīng)。
秦志清與忠靖侯府一樣出身楨州大族,外人常評他理能有名,如今為御史臺殿中侍御史,到底也忍不住要來攪渾水了。
魏祁頓了半晌,擺擺手,讓高義去請人進來。
席容煙被太后請去慈寧宮,一拉著席容煙便問她肚子里的動靜。
席容煙依舊搖頭,手指撫在小腹上,其實她也不明白,怎么還沒有懷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