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兒子是嫡是長,除了不得他父親喜歡,如何不能當(dāng)太子。
今年的百花宴她本打算籠絡(luò)人心,讓朝廷里建議早定下太子,才能安穩(wěn)社稷。
其實去年也提過,皇上只有恒兒一個孩子,幾乎是所有朝臣都偏向立恒兒為太子,可是皇上依舊按著不立。
如今席容煙得寵,她背后有世家和太后,她也不得不動作快些。
可如今看來,皇上是在防著她了。
她唯一擔(dān)心的是,皇上沒有立恒兒的打算。
她緊了緊手,有些踉蹌的上了步輦。
這頭席容煙夜里還在擔(dān)心賞花宴的事情。
去年的賞花她跟著母親也來過,但顧家夫人亦要來,到時候兩兩相對,她心里傷心,又怕旁人借機閑話。
不僅對自己不好,也怕影響了顧家,被人借題發(fā)揮。
昨日皇后娘娘說再過三天就是賞花宴了,她心里忐忑,想著明日去與皇后說身子抱恙,那日便不去了。
但又想要見自己母親和大嫂。
魏祁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席容煙撐頭糾結(jié)的面容。
魏祁知道她在想什么,顧家在京一直是清流,門生許多,在文臣里說得上些話,每年的賞花宴顧夫人自然會來。
去年賞花宴他特意遠遠的看過,席家與顧家一直坐在一起,席容煙與顧家姑娘親近說話,好似已成了一家人。
也對,那時候席容煙還有一年就要嫁去顧家了。
前世,自己那時候已對席容煙上了心,知道她去了賞花宴,也鬼使神差的要去看一眼她。
與他在太后那里見到她的模樣完全不一樣,她捏著玉扇,言笑晏晏,一襲煙粉色的百蝶銀絲裙,在眾多女子中也是最顯眼好看的那個。
那時候魏祁知道席容煙早有了婚約,他想著自己雖上心她,但也不是必須非她不可。
那么多女子,他身為皇帝,什么樣的女人沒有。
只是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克制。
因為他后來每看見一回她盤著婦人發(fā)髻入宮,溫婉平和,可那雙眼睛像是妖精的眼睛,每每一個眼波流轉(zhuǎn),都像是在引誘著他去占有她。
他不受控制的制造出一場場相遇,但也并沒有用處。
她總是儀態(tài)得體的低眉,小心翼翼的應(yīng)付他的每一句話。
還有錯身而過時她如釋重負的肩膀放松。
后來她有了孩子,帶著那個死人一起去見太后。
他站在宮殿上,遠遠看著她靠在那個死人的肩膀上,又看著那個死人將手攬在她的腰間,終于覺得刺眼的很。
怒不可遏。
魏祁深吸一口氣,緩步走到了席容煙的身邊。
他坐在了她對面,看了一眼她面前已經(jīng)冷了的茶盞,又看向席容煙的眼眸,沉沉與她相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