麗妃愣愣看著席容煙憐愛抱著玉婉的模樣,不覺眼眶一酸,心知席容煙怕是這后宮里唯一心善的人,默然收回了要去抱女兒的手。
皇后看著這一幕,又看了麗妃一眼,抿了抿唇,若有所思。
最后珍珠都被撿起來放到一個碟子里,二公主在席容煙懷里也沒哭了。
眾人看著那碟子里那顆最大的東珠,幾乎半個手掌大,這樣貴重的東西,竟然只是珍嬪腰間的一個墜子。
并且還輕易說要送人。
那可是皇上賜的東西,珍嬪是真的不在意皇上會怪罪,還是知道皇上不會怪罪。
眾人神色各異,又看席容煙抱著二公主一身木槿色,春日晏晏的光線落在她身上,不施朱粉,山眉水眼,細(xì)膩又白凈瑩透的皮膚如春后梨云,蛾眉帶秀。
僅僅是低頭哄著二公主的模樣,就讓人看了移不開眼。
麗妃也同樣容色出眾,只是那姿態(tài)到底不如自小名門世家出身的席容煙姿態(tài)雅致,一舉一動都有教養(yǎng)規(guī)矩,盈盈含笑,低眉細(xì)聽,溫聲細(xì)語,都讓人見之流連。
不由又隱隱明白了皇上為何這么喜歡珍嬪。
王寶然坐在角落處看著席容煙,又默默看著那碟中的一盤珍珠。
到底是心里有嫉妒的。
沒人不會嫉妒。
席容煙身上這一身,那些首飾,她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。
她想起她初初進宮那一年,家里沒有祖產(chǎn),只靠著父親的俸祿,拮據(jù)的很,因著進宮,父親用余下的銀子為她置辦了進宮的行頭首飾,但在那些自小出身優(yōu)渥的世家貴女面前,依舊顯得黯然無光。
三年。
即便她聽著像是被皇上寵過,但又退的了無蹤跡。
她謹(jǐn)小慎微盡心侍奉,席容煙輕易就得到了她做夢都想要的東西。
自己終辜負(fù)家里的期待,始終也沒有幫到過家里。
皇上再不會看她一眼了,她明白。
席容煙看總算哄好了二公主,又見著二公主往麗妃那邊看,便朝著麗妃道:“瞧著二公主想母妃抱呢?!?/p>
麗妃這才忙過來將二公主抱在懷里。
皇后對席容煙笑道:“看你與二公主倒是投緣,往后便多去找麗妃說說話,說不定你倆能說得上話的?!?/p>
說著皇后側(cè)頭看向麗妃:“你平日里空閑的多,也多去找珍嬪說說話?!?/p>
麗妃忙點頭答應(yīng)。
一直坐到快正午的時候,皇后才讓眾人散去。
她看著席容煙離去的背影,又看了一眼身邊的麗妃,低低落了一句:“去本宮那里?!?/p>
說著就攏著袖子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