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讓人送進來衣裳,親自為她將里衣穿上,遮住上面淺淺的紅痕。
魏祁穿得很細致,動作很輕,沒有將人弄醒。
旁邊的宮人看著這幕也不敢多看,退去了角落里。
魏祁重新給席容煙蓋好錦被,輕聲走了出去。
外頭高義催得都不敢催了,宣政殿已經(jīng)等了好些人,皇上再不去,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。
這會兒見到皇上總算出來,他松了一大口氣。
魏祁負手站在殿門口,眼神斜斜垂下看了高義一眼:“你親自去皇后那里說一聲,今日珍嬪不去請安?!?/p>
高義誒了一聲,再抬頭,皇上就已經(jīng)上了步輦。
在外殿守了一夜的寶珠和玉竹見皇上走了就想要進去,高義見狀攔住了:“讓珍嬪娘娘再睡會兒就是?!?/p>
“這里是皇上平日里沐浴休憩的地方,沒人來的?!?/p>
玉竹擔心的問:“可是萬一去皇后娘娘那兒遲了怎么辦?”
高義笑了笑:“皇上剛才吩咐了,珍嬪娘娘今日不用去,你們就先在這兒守著,讓珍嬪娘娘睡個好覺就是?!?/p>
“我這會兒去皇后娘娘那兒說一聲?!?/p>
說罷便笑著走了。
玉竹過去看著高公公離開的背影,忽然領悟過來了些什么。
席容煙醒來的時候,外頭已經(jīng)天光大亮。
窗外重重的光線透過薄薄的帷帳照進來,空氣中揚立著灰塵,包裹在席容煙單薄的白色里衣上。
她坐起來還覺得頭暈暈的,低頭撐著前額,看著面前盤桓在被子上的發(fā)絲,腦中一片空白。
直到面前送來一只茶盞:“主子,潤潤喉。”
席容煙才有些遲鈍的接過來,側頭看向面前的寶珠。
光線落到她眼里,她稍微有些不適應的瞇了一下,又才思緒回籠,心下一跳的問:“什么時辰了?”
站在旁邊的玉竹笑道:“主子不必擔心,皇上讓高公公去吩咐了,今日主子不用去皇后那里請安?!?/p>
席容煙一愣,心里又才松懈下來,緩緩的靠在了身后的軟枕上。
她覺得渾身上下幾乎都沒有什么力氣,小腹一股酸疼,好似忍耐過后,也沒有多好受。
玉竹視線落在席容煙頸上的紅痕上,猶豫下還是問:“昨夜,皇上……”
席容煙臉頰又紅了,手上捧著茶盞淺淺的喝了一口,又輕輕的嗯了一聲。
玉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看來皇上是沒問題的。
她又道:“昨夜算起來應該是您真正的初次侍寢,皇上沒讓您去皇后娘娘那兒問安,是疼惜您身子呢?!?/p>
“皇上是真心疼主子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