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賀蘭看著這一幕,抿了抿唇,讓眾人先散去,獨獨留下席容煙。
宋賀蘭對席容煙很是客氣,引著她到內殿去坐,還讓席容煙坐在她旁邊的羅漢塌上。
宮人過來倒茶,宋賀蘭懷里優(yōu)雅的抱著白貓,淡淡看著席容煙規(guī)矩坐在身邊的樣子。
世家文臣的女子與武將家的女子到底有一些不一樣。
含蓄,秀婉。
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儀態(tài)規(guī)矩,眉目婉婉,眼波一個流轉,都能有幾分詩意來。
現(xiàn)在后宮的嬪妃,多是皇上還是皇子時納的,也多是武將家中的女子,如今四妃和有品級的也都是從前皇子府的側室和妾室。
皇上登基這三年,第一年按照禮制要選秀,也不過三四個人,第二年只隨意點了兩個,今年便一個也不進了。
后宮里不是沒有如席容煙這種女子,但今日她親眼瞧了,身上的那股子氣質到底也有些不一樣。
不怪皇上對她不一樣,相貌在這后宮里,也沒兩人能比得上。
想到皇上為了席容煙將自己堂妹關了禁閉,停了俸祿和一切妃位的殊榮,她眼里瞇了起來。
席容煙一側頭就看到了皇后的神情,溫和的臉龐有一瞬的猙獰,她拿在手上的茶盞晃了晃,又垂眼安靜的低頭飲茶。
宋賀蘭看著席容煙低垂的側臉,臉色緩下來,又嘆息:“昨日的事情的確是賢妃的錯,你別再怪她?!?/p>
席容煙就儀態(tài)得當?shù)膿u頭:“嬪妾從沒怪過賢妃娘娘?!?/p>
“也當這事過去了。”
宋賀蘭看著席容煙,眼神里帶著嘆息:“本宮與賢妃自小長大,她性子是嬌縱了些,直來直去的性子,心里有什么都不會藏著?!?/p>
“進宮后本宮就叮囑過她謹言慎行,她到底沒聽進我的話?!?/p>
說著宋賀蘭又伸手握住席容煙的手:“她一向心直口快,口中沒個遮攔,昨天你可受委屈了?”
宋寧玉的品級在席容煙之上,又是皇后堂妹,皇后這么說,席容煙自然不能順著那話說。
她更明白,在都是女人的深宮里更要低調。
她也做出真誠的低聲道:“嬪妾進宮便想著與眾姐妹一起侍奉好皇上,昨日的事是有誤會,但嬪妾并不怪賢妃娘娘。”
“皇上如何決斷,嬪妾也做不得主。”
說著席容煙又站起來,又對著皇后娘娘就作禮賠罪:“還有昨日太后娘娘找嬪妾是有要緊的事,怠慢了皇后娘娘,嬪妾心中一直愧疚,也請皇后娘娘恕罪?!?/p>
宋賀蘭挑眉看著席容煙站在自己面前恭順的模樣,她細細打量著面前人,細眉星目,櫻唇雪膚,身上每一件首飾都恰到好處,不過分素雅,又相得益彰。
說的話既謙虛低調,又不卑不亢。
能看出來世家女的底蘊。
太后的親侄女,要是驕縱些,那還好對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