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夏下意識的搖頭,隨后把頭垂了下去。
她是先皇后在戰(zhàn)場上撿到的孤兒,自有記憶開始,就生活在宮里,哪里會記得先前的事。
楚青鸞見狀,輕輕撩開她的袖子,在知夏的胳膊內(nèi)側(cè),赫然有一塊鳶尾花形狀的胎記,這是知夏身上唯一可能與她身世有關(guān)的印記。
“你別多想,無論你是誰,都是本宮最信任的人?!?/p>
知夏眼眶泛紅,重重的點頭,“嗯!奴婢永遠都是公主的人!”
話落,馬車一路暢通無阻,很快抵達了公主府。
然而剛下馬車的時候,楚青鸞就隱約感覺到門口的氣氛有些不對勁。
這時,管家苦著一張臉迎了上來。
“公主,您可算回來了,謝相已經(jīng)住進了府里,說是要在公主府養(yǎng)傷,哪兒都不肯去!”
楚青鸞腳下一滑,差點栽倒在地。
“你說什么?”
謝云祁?
住進了公主府?
這對嗎?
同樣震驚的,還有身后的知夏。
“荒唐!謝相是臣子,你們是死的嗎?怎么能讓他住進公主府?護衛(wèi)呢?都不攔著點嗎?”知夏叉腰吼道。
管家苦笑一聲,“當然攔了,就連謝家的老太君都親自來公主府了,可謝相直接讓人抬了張椅子,往府門口一坐,說誰要是敢攔,他就當場吐血給全京城的人看!”
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,“老太君氣得直跺腳,可謝相愣是眼皮都沒抬一下,還說……”
“還說什么?”楚青鸞太陽穴突突的直跳。
管家硬著頭皮說:“謝相說,他遇刺重傷,全賴去城外迎接公主,才被刺客察覺了蹤跡,如今若公主不肯收留,便是忘恩負義,他還說……若是陛下問起,他就去金鑾殿上哭訴,讓滿朝文武都評評理?!?/p>
知夏也驚呆了:“謝相這是要做什么?朝中大臣難道就任由他胡來?”
管家的一張老臉都皺成了苦瓜:“謝相說了,遇刺一案恐牽扯重大,唯有公主府的侍衛(wèi)武功高強,守衛(wèi)森嚴,并且他還說,若是朝臣們有異議,大可去查查《大楚律》——按律,三品以上官員遇刺,可由皇室親貴暫護其周全,以防不測……”
管家的聲音越說越小,“謝相還特意翻出了先帝時期的舊例,證明此舉合規(guī)合法……”
楚青鸞:“……”
好一個謝云祁!連律法都被他曲解成這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