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越來越高,天越來越藍,路越來越難走。
稍不注意,就不知道會掉進某個被綠草掩蓋的水坑里,再拔出腳來時,上面就會趴滿了螞蝗,看上去十分瘆人。
這還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,到了晚上的時候,大家睡在草窩子里,感覺渾身都有蟲子在爬,第二天就有人被叮了一身的疙瘩,撓了一天一夜,都撓破了,那人還在撓。
最后還是矮陀螺發(fā)慈悲,弄了一點鹽水,蘸在那人流血的疙瘩上,那刺痛感覺暫時掩蓋了癢意,才沒有讓那個人瘋了。
從那以后,大家再也不敢睡草窩子了。
有人路上休息的時候抱怨,說這草原的秋天真不是人待的,要是冬天就好了,起碼沒有這些該死的蟲子。
矮陀螺聽了冷笑一聲,嘲諷道。
“冬天的草原就好嗎?白毛風一起,人和畜牲都得死一片!”
有囚犯被嚇壞了,問什么是白毛風。
矮陀螺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。
“白毛風白毛風,馬是長著白毛的妖怪在發(fā)瘋!”
吳城聽了撇撇嘴,他覺得矮陀螺真會嚇唬人,把草原上的暴風雪,說的跟妖怪一樣恐怖。
……
接下來的日子大家一直在趕路,在干糧還有一天的時候,矮陀螺開始給大家分組了。
所有人精神一振,大家知道罪囚營快到了。
每個官兵帶著幾個囚犯,分別向著幾個方向去了,而吳城和另外三個人被分給了矮陀螺。
矮陀螺在馬上走著,吳城幾個人在后面跟著,吳城聽見矮陀螺陰冷的聲音。
“馬上到軍營了,老子也算是交差了,這里經常有莽族人出沒,都給老子機靈點!”
吳城撇了撇嘴,這走了好幾天了,活的蟒族人沒看到,死的倒是經常見,這矮陀螺是不是有點兒太草木皆兵了。
正當吳城想著的時候,突然之間他身旁的囚犯發(fā)出一聲驚呼。
“快看,那是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