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?!?/p>
“也不是我?!?/p>
兩人手里抓著撲克,正斗得你死我活,根本沒功夫搭理劉勇。
他常年坐這趟車,列車員都認識他,也知道他坐三天三夜能造多少垃圾,以前還每天過來收拾,后面索性不管,等他下車再說,大大減輕工作量。
不是列車員,不是倆侄子,那是誰?
孟月仙手里抓著袋子,大搖大擺走過來。
劉波站起身,拉起劉濤,去旁邊接著戰(zhàn)斗,讓出座位。
劉勇頭疼地看著這個神采奕奕的女人。
還真是屬狗皮膏藥的,沾上就揭不下來……
孟月仙神秘兮兮打開袋子,露出兩瓶酒,一條煙。
茅臺。
劉勇頓時坐不住,兩手搓搓,就要去拿酒。
孟月仙按著酒瓶嘿嘿一笑,“劉哥,你說我咋想的,那么大包貨都拿不過來,我還千里迢迢帶著酒,也沒人愛喝酒啊,我咋就能算出來送給誰呢?”
“那不就是送我的嘛~這么難搞你都搞得到?”劉勇眉開眼笑,語氣熱絡。
“哥,你開了,咱倆喝?!?/p>
“你先給我,我來開?!?/p>
孟月仙一松手,劉勇趕緊把兩瓶酒抓起,塞進自己的枕頭底下,又順手掏出一瓶二鍋頭放在桌上。
“喝這個,這個好喝,今天咱就照著昨天喝,喝死就當睡著了!”劉勇三兩下扭開酒蓋兒,開始倒酒。
這還真不是孟月仙未卜先知。
這個年頭煙酒的用處極大,可是硬通貨。
深市剛剛開放市場,茅臺可以不用僑匯劵排隊就能買,她排隊買了兩瓶,還有一條中華煙,花了三百出頭。
特意買這兩瓶酒,是以備不時之需,在黑湖沒用上,她就帶上車。
價值不高,可送到了劉勇的心坎上,他是真高興。
二人喝酒,下酒菜是花生米、豬耳朵。
話題從南北方差異到林區(qū)熊瞎子打窩,又從柳根子炸著吃香還是燉著吃好,到開放浪潮對老百姓的影響。
從天亮又喝到了天黑,喝到位的孟月仙剛要起身回去睡覺,劉勇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嘴。
“長點心眼兒,能不摻和就少摻和?!?/p>
孟月仙云里霧里地聽進耳朵,剛想問一嘴,紅梅就來攙她。
“媽,你這是喝多少?”
“不多不多,再喝一天,咱就到地方了,下車跟我哥走,我哥去哪,我去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