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么一個寡婦靠不上男人,一個人怪可憐的,她也只多要了五百塊錢。
五百塊錢能干啥?
可她沒了男人又沒了一塊地,一座挖出金子的地。
“那咱們簽合同?!北R青巖聲音堅定,男人味十足。
孟月仙笑了,笑得燦爛,像是山間的達(dá)達(dá)香開了。
粉嘟嘟的,格外嬌艷。
她不想這樣,可那是五百塊錢。
五百塊錢能買五百斤大豆油,可以買四百斤大米,可以買全家老小去深市的火車票,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得租房子,吃喝拉撒,哪一樣都得用錢。
上輩子的她只會低著頭,咬牙受苦受累讓五個孩子跟自己死的死,坐牢的坐牢,瘋得瘋,逃得逃。
這輩子她不想再那樣活了。
憑啥她一家就得吃苦遭罪?
憑啥?
她不再相信善良隱忍就是做人的道理。
人善被人欺,馬善被人騎。
她也要自己的孩子做人上人,過人過的日子。
老天爺開眼。
那她就好好接了重來的機會。
“盧大哥,我不認(rèn)字,要不你帶我去公證處給你過手續(xù),要不名不正言不順,落了口舌在別人嘴里。”
大字不識卻識大體的女人讓盧青巖有點意外,她竟然還知道公證處。
兩人頂風(fēng)冒雪地趕到公證處,孟月仙掏出懷里的土地證,懷里捂著盧青巖剛剛給的現(xiàn)金,眼巴巴看著工作人員。
等到工作人員詢問轉(zhuǎn)讓意向,蓋戳遞給盧青巖新證,一切才塵埃落定。
不可否認(rèn),盧青巖沖動了。
但是他也是商人。
商人從不做賠本的買賣。
他已經(jīng)想好了說辭,怎么跟舅舅解釋,這座金礦來之不易,畢竟他雖然少掙點,可也是掙錢的。
每次收購礦產(chǎn),舅舅從不吝嗇資金。
打底兩萬。
他還是圓滿地完成了任務(wù)。
孟月仙感激涕零地告別盧青巖,神色還帶著一絲依依不舍。
手里捏著的小紙條,上面寫著盧青巖福建的地址。
“要是遇到麻煩,就來找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