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云琛感覺到玉陽基好像微微偏頭,深吸氣,聞了她一口。
見云琛深深皺眉又帶些困惑,葉峮靠近她,小聲解釋:
“這老頭兒好龍陽,最喜歡年輕俊俏的男人,你記著離他遠一些,你聽他那名兒,‘玉陽基’,又陽又基的,不是什么好東西——也離所有玉家人都遠遠的,當日竹林深院下黑手的就是他們,陰著呢!”
三天后。
等霍阾玉醒來的時候,祭祖早已結(jié)束。
玉家也好,周厲和玉陽基也罷,已全都離她遠去。
可那些噩夢般的記憶卻開始裹挾而來。
她直愣愣地盯著自己閨房熟悉的紗幔,怔怔地看了很久。
大多數(shù)時候她都是昏迷的,但還有很多她是清清楚楚記得的。
那一幕幕最骯臟不堪的畫面,一一浮現(xiàn)在她的腦海。
霍乾念坐在床榻丈外,清楚地看見霍阾玉臉色蒼白如紙,死死咬著顫抖的嘴唇不出聲,眼淚像小河似的從眼角不停淌下。
“玉兒,哭吧,下人們都被屏退了?!被羟钶p聲說。
除了更加森嚴的護衛(wèi)們,整個院子再無旁人。
可這對霍阾玉來說,又有什么分別呢。
她眉頭發(fā)紅蹙起,哭得身體都開始震顫,卻硬是沒有發(fā)出一點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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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遠離開
霍乾念幾乎不忍去看她這樣子。
“從祠堂到回府,是云琛和小月兒用馬車護你回來的,對外只說你突感風寒。誰都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
云琛的意思是,他不會講出關于你的任何一個字,得由你醒來,你自己決定是否告訴我。玉兒,我尊重你的決定?!?/p>
云琛。
這兩個字仿佛觸到了霍阾玉最痛的傷口,她再也承受不住,終于蜷起身子,一頭扎進被子里,小聲啜泣出來。
那是跳上柳樹給她抱貓兒,笑著打趣她會情郎的翩翩“少年”。
在聽到可能危險的敲門聲時,第一時間將她護在身后,用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將她緊緊包圍。
也是她此生第一次心動的人。
尋常女子,在傾慕的人面前,說錯一句話都要氣惱。
可她卻將最羞恥不堪的一面通通暴露給了云琛。
霍阾玉想,云琛大概一輩子都忘不掉那不堪入目了吧……
哭了很久,直到眼淚都要流干,霍阾玉才鼻音濃重地開口:
“哥,我不想說……作為霍家兒女,我享了該享的福,就得受該受的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