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,好像是七八歲的時候?!?/p>
“嘖……”
武備總管砸吧兩下嘴,摸不準霍乾念的意思,想著這小竹板也不能將人怎么樣,便用足力氣,朝云琛手心狠狠打去。
卻不料剛打沒幾下,恰好打到云琛昨夜被隱月劍劃傷的地方,霎時血珠子冒了滿手,染得竹尺上血跡斑斑,看著挺嚇人。
“不行,得稟告少主,都打出血了!”潤禾完全不顧武備總管呆愣的表情,急忙跑回正堂,又一溜煙跑回來,道:
“少主說,今日就打這些吧,剩下的記賬上,下次打?!?/p>
“記賬?”這下,武備總管更訝異了。
來霍府這么多年,他第一次聽說挨罰能欠能記賬的,但他不敢多言語,趕緊又將云琛帶回正堂。
花絕還在外邊挨打。柳條聲簌簌劃破空氣,一點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,抽得他呲哇亂叫。
云琛跪在堂中,輕輕握了握滿是血的手心,定定看著那道被隱月劍劃出來的傷口,完全沒注意到高座上的霍乾念一直在看她。
這時,潤禾從旁捧出花絕藏起來的隱月劍,正要去給云琛,霍乾念卻抬手攔了一下。
他將隨身的帕子丟在劍柄上,潤禾才端給云琛。
云琛正在愣神,下意識接過劍,手心握在劍柄的帕子上,微微止住了血。
一見劍回來,云琛的眼圈瞬間有點發(fā)紅。
仿佛這場欺辱,到此刻才泛上酸澀。
霍乾念的唇角勾起一絲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,聲音也帶了兩分調(diào)侃:
“劍是拿來用的,不是拿來供的。你若劍不離身,又怎會讓人偷去?”
云琛點點頭,又搖頭,聲音有點嘶啞:
“我不佩用這么好的劍?!?/p>
她既沒有受過霍乾念的恩情,身份來路不明,說話也不討喜,又是個偷偷摸摸女扮男裝的,還是全霍幫都在抓的“帶貓刺客”。
云琛知道,她的確沒資格接受這把劍。
霍乾念卻道:“但本少主有資格——有資格叫你用這把好劍來保護我,不是嗎?”
云琛心頭微動,看向霍乾念。
他已斂正神色,語氣不容置喙:
“這劍在你手里,才不至于虧了它,浪費了它的好年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