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承安悲愴的大笑,那笑聲在寂靜的雨夜里顯得格外刺耳,帶著無盡的自嘲,直笑的眼淚都出來了。
親祖母害了親孫子,就為了攀附雍王府的勢力,還真是可笑。
顧母被他的反應嚇得慌了神,她顫抖著聲音喊道:“承安,你別嚇娘??!”
顧承安止住笑,冷冷地看著顧母:“您真以為郡主肚里的孩子是我的?”
顧母瞪大了眼睛,滿臉的不可置信,“你說什么?”
顧承安深吸一口氣,緩緩說道:“我不是毛頭小子,早已知曉了男女之事?!?/p>
“大婚當晚,僅僅一杯酒下肚,我便不省人事。府里的合巹酒,有這般大的酒勁嗎?”
“不,不可能,一定是你在騙娘對不對?!鳖櫮钙疵負u著頭,嘴里念叨著,“元帕上的落紅我看了,不可能是假的?!?/p>
顧承安只是無力地搖了搖頭,他什么都不想再說了。
轉身走向房門。
顧母在身后焦急地問道:“你為何到現在才說?”
顧承安停住腳步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:“說出來又能怎樣?讓您再為我娶一房妻嗎?”
“你就那么喜歡那個賤婢,為了她這都能忍下去?”
顧母滿心憤恨,她怎么就生了這樣一個兒子,跟她和安陽侯都不像。
顧承安頭也不回地推門而出,將顧母獨自留在屋內。
她望著那扇緊閉的門,只覺天旋地轉,雙腿一軟,癱坐在地上。
不知過了多久,門軸又發(fā)出一陣嘎吱聲。
“承安?”顧母下意識地抬眼望去,眼中尚存一絲期待。
然而,當她看清來人時,那絲期待瞬間被驚愕與憤怒取代。
屋內站著的是寶玲,視線緩緩向下移去,寶玲的手里緊緊握著一條鞭子,微弱的光線印在鞭子上,讓人心生寒意。
“你……賤婢你敢?”顧母瞪大了眼睛,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。
她怎么也想不到,曾經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寶玲,如今竟敢明晃晃地拿著鞭子來找她。
她想動私刑嗎?
寶玲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,“我怎么就不敢,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侯府的主母嗎?”
話音未落,寶玲猛地一甩鞭子,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,狠狠地抽在顧母身上。
“啊……”顧母發(fā)出一聲慘叫,疼得冷汗直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