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深深,老嬤嬤送了一床蠶絲薄被進屋。江初月如兒時那般挨著蕭老夫人,合上眼,很快沉睡過去。
翌日上午。
江初月回到她未出閣前的院子里暫住,院子里的陳設(shè)分毫未改。
蕭老夫人心里擔憂,生怕江初月一個人偷偷躲在屋子里哭,便來到院子看望江初月。
邁入院子月洞門,蕭老夫人遠遠看見江初月端坐在未出閣時的紫檀案前,執(zhí)筆寫字,神色認真,絲毫看不出昨夜哭過的痕跡。
蕭老夫人進屋,掃了眼江初月寫的文字,信紙上隱隱可見“錢莊”“禮部”“莊子營收”的字眼。
蕭老夫人疑竇叢生:“這是在寫什么?”
江初月?lián)P臉一笑:“祖母,孫女在處理攝政王府的瑣事。將安排寫在紙上,等會派人給王府管事送去?!?/p>
她暫時不想回王府,但不能丟棄王府主母的職責。
該干的活兒必須得干。
至于謝臨淵,江初月現(xiàn)在不想見他這醋壇子,她寧愿分開一段時間讓自己冷靜下。
蕭老夫人本想來安慰陪伴江初月,可見江初月沉穩(wěn)處理王府諸事的樣子,蕭老夫人有種“吾家有女初長成”的欣慰感。
孫女已經(jīng)長大了,已經(jīng)在慢慢變成合格的主母。
蕭老夫人沒有打攪,命人往院子里送了兩方解暑的冰鑒,悄然離去。
午后,暑熱漸盛。
寶珠拎著兩盒子的賬本跑進屋:“王妃,王府的賬本已經(jīng)拿來了?!?/p>
江初月將賬本打開,還不忘吩咐寶珠:“禮部尚書家添了千金,備一套赤金長命鎖送去當賀禮。還有,謝臨淵的那雙黑金馬靴破了線,讓繡娘縫一縫?!?/p>
寶珠:“好嘞!”
寶珠正要離去,江初月忽然又叫住她:“靴子不用縫,讓他繼續(xù)穿著!”
寶珠:“好?!?/p>
江初月核對完賬本,擱筆伸了個懶腰,再喝口綠茶提神。
院子里微風習習,海棠樹綠葉婆娑,在日光下投射一片綠蔭。江初月捧著青瓷茶杯,望著窗外綠意籠罩的風景,仿佛又回到了未出閣前的休閑日子。
她茶水才喝了兩口,院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:“王妃,姜氏求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