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鵑趾高氣揚地走進屋子里。
前段日子杜鵑口出狂言,江初月命令管事打了她十板子。杜鵑不僅沒有反思自己,反而越加怨恨江初月。
如今姜氏有孕,杜鵑覺得自己的腰板兒又硬起來了。
杜鵑敷衍地行了一禮,語氣倨傲:“二小姐,還請您快些把金絲燕窩交給奴婢,免得耽擱了時辰。”
江初月靜靜看著她,道:“孕期不宜大補,會導致腹中胎兒太大生不下來。你去告訴十姨娘,飲食得當,過滿則溢。”
杜鵑瞪圓眼睛,嗓音陡然拔高:“二小姐,我家夫人有孕在身!您這是在苛待孕婦,要是將軍知道,肯定會生氣?!?/p>
江初月微微偏頭。
她問:“怎么,你還想挨十板子?”
杜鵑臉色一白,咬牙退下。
寶珠給江初月倒了杯茶,憤憤不平:“姜氏仗著身孕,越發(fā)囂張了。姜氏當初入府時裝得謹小慎微,如今倒擺起主子的款兒,還妄想搶小姐的東西。”
江初月垂眸,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,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:“誰讓兄長喜歡她呢?!?/p>
愛,讓人驕縱。
在十姨娘入府之前,蕭戟的心并沒有在妾室身上逗留太久。
十姨娘入府后,幾乎是得到專房之寵,十姨娘得到蕭戟的愛了。
其實,江初月有些羨慕姜氏,羨慕姜氏得到了蕭戟的愛。
江初月也希望能得到一份獨一無二的愛。就像她過世的父母那樣,眼里只有彼此,連死亡都不能把他們分開。
可終究是奢望。
明知喜歡蕭戟是飛蛾撲火,可江初月管不住自己的心,她喜歡上那個永遠不會愛她的人,這也注定她永遠得不到獨一份的偏愛。
夜幕漸漸籠罩京城,用過晚膳后,江初月在院子里散步消食。
院子里的海棠花快謝了,花朵蔫兮兮掛在枝頭。初夏夜里悶熱,江初月?lián)u著團扇驅趕悶熱。
“小的見過二小姐?!痹露撮T外,蕭戟身邊的小廝恭敬行禮。
江初月?lián)u扇子的動作一頓:“什么事?”
小廝恭敬道:“回二小姐,將軍讓小的來您這里取金絲燕窩。十姨娘這幾日睡不安穩(wěn),想喝金絲燕窩助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