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望野昨天一夜沒回自己的宿舍,而是在俞玳的宿舍湊合了一宿。
“你懂什么?”陸望野坐在床上,把自己縮成一團,“夏瑜的爸媽來了。如果讓她爸媽知道,在戰(zhàn)區(qū)一直都是我和她住一起……”
“那能怎么樣?“俞玳反問。
那能怎么樣?
其實不能怎么樣。
安排是上面下達的,他和夏瑜雖然住在一間房里,但其實都有各自的臥室,而且也沒發(fā)生什么不合規(guī)矩的事情。
陸望野抱著腦袋,“我只是不想讓她爸媽討厭我。”
最主要的是,他還沒有和夏瑜契約。
早上發(fā)給夏瑜的契約申請,到現在也沒有回復。
他也不知道,他應該以一個什么樣的身份、什么樣的姿態(tài),出現在她的爸媽面前。
而且,她真的愿意,在這個時候,就帶他去見她的父母嗎?
陸望野全都不知道。
他坐在床上,抱著膝蓋,垂頭喪氣。
“陸大哨兵?!庇徵閭阮^,見他這副模樣,嘲諷他,“你這是情根深種啊?!彼麥惤懲?,“你很喜歡她?”
“是啊?!标懲疤ь^,“你不喜歡她嗎?”
“當然。”俞玳微笑,“我是對不起她,如果不是因為我,她也不會被歹人有機可乘挖了精神核。我的罪,我會贖,但我可不會喜歡她。”
“你別忘了,她最開始,是個什么樣子?!?/p>
陸望野低頭。
她最開始是什么樣子?
他竟然真的已經想不起來了。
向導最開始的模樣,已經變得模糊不清。他只記得,她倒在地上,嘴里不停地嘔血。
再后來,是她穿著一身家居服,出現在他的臥室,明明是在給他疏導,結果差點引發(fā)他的結合熱。
而且在他的結合熱涌上來的時候,在那里發(fā)呆,差點讓他以為,她又在捉弄人。
但她還是給了他向導素,安撫他的躁動。
后來,她抱著大獅子,把整張臉都埋進獅子的圍脖毛里。
他記得,他背著狂化值超標的俞玳去找夏瑜的時候,心里幾乎絕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