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衍止眉頭緊縮,她的一字一句如同千斤打在他的心臟上,狠狠地疼痛著。
“韓薇的事情……”
他想說些什么,可是終究還是無法開口。
月光如水,照得這一片大地潔白清冷。
“半年。”沉默許久,最后,他說,“她只剩半年了。”
時念忽然諷刺地笑了。
她抬頭,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,看向這漆黑的天。
為什么會變成這樣。
為什么要讓她這么難過。
時念伸手,擦掉臉上的淚。
不想再說,她轉(zhuǎn)身要離開。
可是他卻再一次扣住她的手。
“時念?!彼虉?zhí)地叫著她的名字。
她連“放手”兩個字都不想對他說,只是用力想要掙開他。
可他的手卻扣得更緊。
月光下,他的雙眼發(fā)紅,固執(zhí)地扣著她的手不放開。
時念用力掙扎,她不想再留在這里。
可湖面上的風吹過,時念的腦袋又是一陣眩暈。
那杯酒……
她常年跟著陸衍止出入各種場合,品一兩口就知道大概度數(shù)。
她對自己的酒量有數(shù),按照道理說,今天這一杯對于她而言并不算多。
因為之前常去國外談判,所以她對于下料之類的事情有所警惕,這杯酒應(yīng)該沒有那些東西,而且陸心漪也沒必要那樣做。
所以……
一片暈眩中她看到了自己被陸衍止扣著的瘦削手腕。
自從上次摔樓梯流產(chǎn)以后,她的身體就不好了。
加上酒后吹了風。
又是一陣酒意上頭,她幾乎站不住。
不能再留在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