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去吧。”
魏文通緩緩坐下,半晌之下,猛拍身前的案桌,怒目而睜:“全軍就地安營扎寨,明日一早搬師?!?/p>
軍營以東數(shù)里
馬車正在疾馳狂奔,前后越有百余騎禁軍士卒護衛(wèi),馬蹄不停,大旗招展。
負責(zé)宣旨的小黃門曹太監(jiān)將腦袋探出馬車,回頭確認(rèn)沒有追兵之后,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虛汗。
“好險。”
曹太監(jiān)自言自語。
先前在軍帳中,那些驕兵悍將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表情歷歷在目,讓他如芒在背。
“這群匹夫?!?/p>
曹太監(jiān)罵道:“簡直目中無人?!?/p>
千里迢迢來傳旨,沒得到茶水費不說,還挨了頓白眼,受一肚子的氣。
以至于他對魏國公等人恨得牙癢癢。
強忍著屁股上傳來的劇痛,下令道:“全速前進,務(wù)必趕在明早之前到達沉魚州?!?/p>
原本晴朗的天空,突然之間陰云密布,落起淅淅瀝瀝的小雨。
原本平靜的湖泊蕩起陣陣漣漪,早春的柳枝墜入湖面,隨浪而行。
水榭涼亭內(nèi),淡淡的茶香彌漫,兩道身影相對而坐,中間隔著一張石桌。
照晚霜難得沒有練劍,而是低頭撫琴弄簫,蘇文泡上杯熱茶,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。
“看什么看?”
照晚霜不曾抬頭,已然將他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,柳眉微蹙。
“本相還以為照姑娘只會舞刀弄劍,沒成想還會一手尚可的琴技。”
她輕哼聲,并未繼續(xù)說話。
琴聲悠悠,伴隨著和風(fēng)細雨,似乎將寧陽府的戰(zhàn)火淹沒。
叛軍尚未踏足沉魚州
“陛下撤兵的圣旨已經(jīng)送到元滄道了?!?/p>
細雨伴春風(fēng),甚妙。
“徐兵和皇甫明分走了魏文通手里的兩萬兵馬,前往潿洲道和雁南道平叛。”
“眼下魏文通麾下還有三萬兵馬,駐扎在寧陽府外八十里?!?/p>
“這不是好事嗎?”
照晚霜眉眼輕抬,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下一步就是陛下的圣旨召你回京,重掌朝局?!?/p>